辦完出生證明,回來時正看到妻子解開女兒手上的腕帶。我心下疑惑,正要推門進去,卻看到她把女兒和另一個孩子交換了包被。就在這時,屋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暖暖,我發誓,一定將你的女兒當成自己親生的看待。”...
謝瑜暖難堪地看了看我,又低頭去看她懷里的那個孩子。
她紅了眼眶,咬著牙朝周恒安道:
"對不起,恒安,我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樣不堪。"
直到現在,她依然覺得愧對周恒安。
我一動不動地僵站在原地,像是等待宣判的死囚,等待著謝瑜暖做出最后的選擇。
看著她把懷里的孩子遞給周恒安,我那顆懸著的心突然就落地,整個人無法控制地松懈下來。謝瑜暖低頭親了親那個孩子,然后艱難地朝我走過來,每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沒看我,自顧地朝著病床走去。
我眼眶一熱,后背不受控制地浮起一層冷汗。
心想,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謝瑜暖,只要你愿意把愛分給淮月,我也愿意放下今天的事,不再計較你犯下的錯。
就在她走到病床邊上時,周恒安懷中的孩子卻一下子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嚎聲。
謝瑜暖的動作一僵,她整個人控制不住地發抖。
下一秒,謝瑜暖猝不及防地轉身,留著淚朝周恒安跑過去,從他懷里接過孩子,一邊哭一邊哄。
外人看來,還以為我做了什么惡毒的事情,逼得她們母女分離。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最后那一絲溫情徹底斷裂。
謝瑜暖已經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那個孩子,她怎么可能再有多余的心來愛淮月?
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也不愿意讓我的女兒卑微地去向她祈求母愛了。
謝瑜暖哄著孩子,哭著朝我道:
“老公,算我求你,你讓我把寶寶帶回去好不好?”
“她才出生就沒了媽媽,我真的沒辦法狠下心不管她。”
“一個月,就一個月,等她滿月了,我就把她送走,好不好?”
看著她聲淚俱下地哀求我的模樣,我竟然沒有半分心疼和不忍。
腦海里一幕幕閃過的,是周母責罵淮月克母、辱罵淮月不過是個賤丫頭的模樣。
我笑了笑,平靜地開口:
“謝瑜暖,你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嗎?”
謝瑜暖止住哭,淚眼朦朧地看向我,眼底滿是疑惑。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她生來命不好,怪不得誰?!?/p>
“我的淮月,生來命好,即便沒有母愛,她也能金尊玉貴地長大?!?/p>
“她這輩子吃過最大的苦,就是被她親媽算計,提前出生在這擁擠的病房里!”
謝瑜暖,我為你提前訂好了最好的單人病房,定了最貴的月子中心。
可你不要,你哭著鬧著要來這個小醫院,原來都是為了周恒安。
原來一切,都是你早有預謀!
謝瑜暖怔怔地看著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臉一寸寸白如死灰。
她那樣狠的心,那樣冷漠的說出這句惡毒的話,如今成了回旋鏢,狠狠扎在她的心口上。謝瑜暖呼吸一滯,訥訥道:
“不是的,我不是,我沒有這樣想過.…”
“老公,你相信我,我只是心疼這孩子,我只是….…”
我嘲諷地盯著她,聽著她蒼白無力地解釋。
可謝瑜暖說到最后,也沒能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