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侯府嫡女,將軍府的外孫女,本應衣食無憂,順遂一生,然而嫡母離世,姨娘當家,庶妹算計,身為侯府嫡子的胞弟被姨娘庶妹算計淹死致死,原以為自己覓得良人,哪成想竟是嫁入狼窩,那國公府的庶子竟早就與庶妹暗通...
方姨娘一聽,心中一沉。
她萬萬沒想到,竟會從江洛棲口中聽到如此犀利的言語。
“大小姐,絲絲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小侯爺也是她的弟弟,她怎么會不管不顧?”
“是了,在姨娘眼中,二妹妹便是這般純粹無瑕之人,然我便是會將庶妹推入冰水,恨不能將她淹死凍死的壞人。”江洛棲冷笑一聲:“我自認對姨娘禮敬有加,從未因為方姨娘是妾室而我是正房嫡出便將你和二妹妹輕賤分毫,甚至將娘親的嫁妝都交由你打理,十幾處莊子田產,幾十間鋪子的營收我也從不過問,我這般信任你,沒想到在姨娘眼中我是這般品行敗壞的人,真是讓人寒心。”
江洛棲的話讓方姨娘怔了怔,旋即心慌異常。
自林氏去世,她的陪嫁便交到了方姨娘的手上。
按理來說,這正室的嫁妝是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一個妾室管理,而是應由老夫人在正室子女成婚前,代為打理,但是正巧那時老夫人病重,無心管理內院之事,便都交由方姨娘手中,老夫人痊愈后,見后院還算規矩,并且方姨娘還是她的娘家人,她便有心將其抬為平妻,然方家是商賈之家,方姨娘又沒有兒子傍身,還不夠資格做這侯府的當家主母,這件事便一直擱置著。
如今江洛棲提及嫁妝一事,方姨娘心中一緊,這些年,她打理林氏的鋪子,可沒少在里面撈好處,這些事可萬萬不能被別人發現了。
她趕忙說道:“妾身自是不會那樣想,大小姐多慮了。”她笑了笑岔開話題:“這天寒地凍的,大小姐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江洛棲自然知道她打得主意,對老夫人說:“孫女一會兒還想去瞧瞧柏軒,他那么小在冰水中泡了許久,也不知這下人有沒有盡心伺候。”
方姨娘聞言,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她對著身后的嬤嬤使了個眼色,李嬤嬤心領神會,向外走去。
就在這時,江洛棲淡淡地說:“李嬤嬤。”
“老奴在。”李嬤嬤轉過身:“大小姐有何吩咐?”
“李嬤嬤可是要去前院?”
“這······”她看了看方姨娘,見其沒有搖頭,便低聲應是。
“巧了,我來的時候讓廚房給柏軒熬了一碗驅寒湯,你去前院瞧瞧好了沒。”
“是、是。”李嬤嬤無法,轉身朝前院走去。
江洛棲站起身,身形晃了晃,臉色慘白如紙。
老夫人瞧見后,竟也有幾分心疼,畢竟是江家的血脈,便是她不喜歡林氏,但江洛棲到底還是江巖嫡出的女兒,江柏軒更是嫡出的孫子,她自然是上心的,更何況林氏是世家,真正論起底蘊,豈是他們這等外姓侯可以比的?
說不定日后需要林家的地方還有不少。
“罷了,我也隨你一起去瞧瞧軒兒吧。”方嬤嬤扶著她起身,又給她披上了一件裘皮,江洛棲認得這件外袍,這是前些年娘親在世時送給老夫人的,這么多年,老夫人都穿著它,看來,娘親過世后,方姨娘并沒有拿什么好東西孝敬她。
方姨娘見老夫人執意去臨風居,心里著急卻又無可奈何。
只好跟在她們身后一同往臨風居走去。
臨風居距離老夫人的居所并不遠,沒一會兒便到了。
此時臨風居十分安靜,門口連個看門的小廝都沒有。
老夫人眉頭緊皺:“這院子里的下人都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