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溫語鳶希望和沈淮安顧庭修讀同一所大學,做一輩子好朋友,永遠不分開!我看著上面的字跡,想起當時自己寫這句話的時候有多開心,就忍不住鼻頭發酸。我眨了眨眼,將那張便簽紙揉成一團塞進了口袋。我們注定不能做一...
我如墜冰窖,只剩耳邊尖銳的耳鳴。
我曾以為是藥效沒來得及揮發,以為是這種藥剛好沒用,以為是我身體不好……
我設想過很多種可能。
唯獨沒有想過,是沈淮安和顧庭修故意給我吃了假藥。
這時,結束交談的三人,走了出來,迎面和我撞上。
沈淮安和顧庭修看到我,臉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白。
“語鳶……”
他們此刻連一句話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看著面前兩個從小相伴的竹馬,只覺得自己從來沒真正認識過他們一樣。
“為什么?”我顫抖著問。
為什么我希望他們能變得越來越好,他們卻只想折斷我的翅膀?
為什么他們明明都喜歡夏棠,卻還要把我跟他們強行綁在一起?
沈淮安沉默著移開目光,似乎不敢和我對視。
顧庭修囁嚅著開口:“我們只是……只是想和你一起……”
我只覺得可笑:“可我不想和你們一起。”
他們根本不懂,我會改變志愿,跟我的成績沒有絲毫關系。
我選擇去北京的清華,就是因為我想盡量離他們遠一點,連跟他們在同一座城市都不行。
在沈淮安和顧庭修慌亂又受傷的目光中,我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不會和你們上同一所大學,而且,不管我考到哪,我們都不再是朋友。”
我說完,越過他們,挪著步子艱難地離開。
“語鳶!”
沈淮安和顧庭修似乎想要追上來。
我卻聽到夏棠這時開了口。
“淮安,庭修,你們現在過去,只會讓她更生氣的,還是等她氣消了再說。”
身后沉默了片刻,我聽見沈淮安輕聲開口。7
“也好,女生生理期本就易怒,還是等她生理期過去,她會明白我們的苦心。”
顧庭修也恢復了輕松的語氣:“是,等她氣消,她就都懂了,我們這么做只是不想和她分開。”
我扯了扯唇角,只覺得諷刺。
我永遠不會跟傷害我的人共情。
……
我回到考場,清空沈淮安和顧庭修帶給我的雜念和影響,繼續參加剩下的幾堂答案。
雖然吃了止痛藥,但是我始終都不舒服,身上也一直隱隱作痛。
但我只能靠著毅力強行忍耐,咬牙堅持到最后。
最后一堂結束,放下筆的瞬間,我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白得跟蠟紙一樣。
我剛站起身,就眼前一黑,直接栽倒下去。
等到醒來,我人已經在醫院,手臂上掛著點滴。
病來如山倒,加上之前高強度的學習,我身體更加虛弱。
我在醫院住了將近一個月。
而沈淮安和顧庭修一次都沒有出現。
但這段時間,我卻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因為對沈淮安和顧庭修,我早已沒了任何期待。
就連我們建了十多年的群,我也在某一天忽然想起來的時候,直接退出了。
出院前一天,班主任給我打來了電話,語氣里滿是激動。
“溫語鳶同學,你的高考成績出來了!你在全省的排名是……”
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我淚流滿面。
……
回到家后,隔天早上。
我正吃著早餐,就聽到院子外一陣哄鬧。
我出門一看,就見沈淮安和顧庭修正在安慰痛哭的夏棠。
顧庭修滿眼都是心疼:“夏棠,沒考上復旦沒關系,選擇其他在上海的大學也是一樣的。”
沈淮安也說:“夏棠,如果你實在難過,可以選擇復讀,我們會在復旦等你的!”
我聽明白了,夏棠沒考上復旦。
我絲毫不意外。
一個成績常年吊車尾的人,怎么可能在短短幾個月就考上那樣的頂尖大學?
那其他努力了那么多年的同學豈不都成了笑話?
我沒興趣再聽下去,轉身就要進屋。
這時,夏棠忽然出聲喊住我。
“溫語鳶,你考了多少分?好久沒看見你了,你是不是也考砸了所以才不出門的。”
聽到,沈淮安和顧庭修神情都無比緊張,連忙上前來。
沈淮安連忙開口:“語鳶,答案的事情,是我們對不起你,讓你考砸了答案。”
顧庭修同樣滿眼愧疚:“對不起,但是你別灰心,你可以和夏棠一起再努力一年,我們會在復旦等你們的。”
他們就這么默契的默認了我的答案結果,連問都沒問我一句。
我只覺得諷刺。
夏棠紅著眼瞪著我,故意又問:“語鳶,你到底考了多少分,有什么不敢說的?”
我看著她眼里不再掩飾的嫉恨,抿了抿唇,正要開口。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更大的騷動。
一大群媒體記者正簇擁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徑直朝我家走來。
別墅區的保安滿臉激動地在前面帶路:“那邊,那邊就是狀元的家!”
我一眼就看見了人群最中央,那個清華招生辦的老師。
在沈淮安顧庭修還有夏棠三個人怔愣震驚的目光中。
老師帶著一大群人走到我面前,亮出身后寫著“金榜題名”的牌匾。
聲音宏亮豪邁,令人振奮。
“溫語鳶同學,作為今年的全省理科狀元,你已經被我校錄取。”
“我作為清華大學招生辦代表,特地來給你送清華錄取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