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簡依依在一起的七年里,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我。除了在結婚這件事時,我們幾乎沒有過爭吵。七年時間,我跟她求了七次婚,可她一次都不肯答應。每次都撲到我懷里,哭著跟我說,「易淮,結不結婚有什么區別呢?我是不...
時光荏苒,當年恍如一場夢。
那個時候的自卑到不敢抬頭的簡依依確實只有易淮一個朋友。
可如今時過境遷,兩個人位置倒換,曾經怯懦的簡依依成了雷厲風行的女總裁,也成了27歲的易淮的唯一依靠。
而如今這個依靠,早就在悄無聲息間,偏向了別人。
許是從舊城區走回別墅花了太久的時間,以至于我回家兩三個小時了,身上依舊沒有一絲暖意。
一會冷一會熱的,難受起來毫無征兆。
我意識到自己可能發燒了。
拖著疲憊壓抑的身子找到體溫計,測過以后發現自己竟然燒到了41度。
而屋里唯一的退燒藥,早就在上次吃完了。
曾經我也是身強力壯的少年,只是那一年在佛羅里達州留下很嚴重的后遺癥,現在就跟個病秧子一樣,風一吹就能燒。
在美團買藥和打電話之間,我選了后者。
我們曾說過的,不愿再忙,不管在那,都是彼此最大的依仗。
只是這一次我打了好久,電話都沒被接通。
一直到打第12遍時,那邊才傳來了簡依依清冷的聲音。
「易淮,怎么了?有事嗎?我在忙呢。」
我沒有去戳破她的謊言,只是蜷縮在沙發上,緊緊握著手機,語氣生硬道。
「我發燒了,你能買點退燒藥回家嗎?」
我將這個家字咬得很重。
對面沉默了,足足沉默了一分鐘,就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嘴,沒辦法說話一樣。
就在我以為得不到答應時,她說,「好。」
電話被掛斷時,我依舊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
她竟然同意回來了?
可是我除了情緒有起有以外,并沒有太多的欣喜。
在一起朝夕相處七年了,不是夫妻也能勝似夫妻,也不該無動于衷的。
我找出了塵封的日歷,把往后所有的日子全都撕光,只剩下這個月殘留的16天。
今天過后就只剩15天了。
剛好半個月,足夠我為她準備此生難忘的禮物了。
我一點一點在日歷上將今天即將結束的涂抹完,又喝了兩杯冷水,來刺激著自己清醒。
可是我等了很久很久,等到發燒到暈厥,也沒等到他的出現。
昏迷前最后一刻,我強撐著打了120。
或許沒有人能夠指望得上,最后的關頭還是得靠花錢找人急救。
這世上只有錢才是萬能的。
再次醒來時,鼻尖全是刺激的消毒水味,窗外已經飄著雪,看來明天陸毅寒堆雪人的愿望,能得償所愿了。
燒退了些,人卻像個怨婦般,情不自禁的胡思亂想。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簡依依在外人有人呢。
從兩年前,她的心就野了。
我忍了兩年,我也想挑明了,但是我其實挺怕的,怕什么都說開了,兩個人就連再見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騙自己假裝聞不到她身上不屬于我的煙味。
假裝不知道她每個規律的時間從不回家,假裝不知道她那些的蹩腳借口。
我對簡依依已經不是少年時期荷爾蒙過分沖動的萌發的愛情,在這長達七年的時光里,我對她的愛早就變成了付出和習慣。
而且我也知道就算今晚我給她打電話放低姿態,就算她最終答應了我要回來,她也會食言的。
因為我還知道今天是陸毅寒的生日,這兩年里,她身邊出現的那些形形***的男人我都知道。
只不過時間都不長,新鮮感過了以后,她自己就會拿錢打發掉。
可是陸毅寒不一樣,她在外面養了他兩年了。
處處縱著他,寵著他,就連明面上都是將他帶到公司,當她的助理。
這個男人聰明,有野心,識大體,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簡依依性格都差不多。
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讓她著迷,如今更是成了足以撼動我們愛情的存在。
以前的那些我都可以看在這些年的付出和習慣上選擇容忍,但是陸毅寒不行。
他讓我意識到,我所謂的愛情早就名存實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