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微服私訪的皇帝一眼看中探花郎夫人,探花郎為了今后的仕途,便一紙休書,強硬將發妻押送進了宮??蓻]想到,入宮第三日后這位夫人被發現身懷有孕,她以***迫景元帝,這才將腹中的孩子保留了下來。她的身世不為...
景元帝倒是對她母親一往情深,所以吃穿用度上也沒有虧待這個名義上的小公主,可就是這份寵愛,才讓當時還是身居后位的元如蓉嫉妒的發狂。
景睿安是皇后的孩子,生來高貴,與她云泥之別。
從小在元如蓉的教導下,不管是對她,還是她母親,都恨之入骨。
景元帝死后,她的母親也在元如蓉打壓中,抑郁而亡。
而她,則是被迫要嫁到最偏遠的蠻夷之地。
作為對元如蓉的回報,她費盡心思的勾引了她的兒子。
景含玉換好了衣服,毫不在意的掠過身邊的男人,爬到了床上。
生硬冰冷的棉被她扯去了大半。
景睿安沒有辦法,只得站起來。
男人背對而立,上身半裸,肩背肌理線條完美,后敞的流云絲衣正穿到一半,發現沒了動靜。
他緩緩偏過頭,側顏輪廓俊美,瞧了眼床上的女人。
一頭烏發如云鋪散,熟睡時仍抹不掉眉眼間攏著的云霧般的憂愁。
他冷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p>
他看了眼窗戶,趁現在還是月色,回汝文殿也不會有人發現。
守門的宮女看著景睿安過了幾個時辰才從慶永宮出來,并且頭發凌亂,衣衫不整。
她內心有種恐慌,下意識的跪在了地上。
景睿安窮兇極惡的眼神,令她心虛:“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看見過?!?/p>
四下的空氣突然陷入了死寂。
“若你將今日的事情說出去一個字,那我會滅你滿門。”
他語氣清冷,但是令人詬怕。
宮女極力克制住自己的慌顫,連連磕頭謝恩:“...是,奴婢知道,奴婢知道。”
看了景睿安遠離的背影,才長舒了一口氣。
床上的少女已經熟睡。
空蕩的房間內只有案上一盞燭火在搖曳,微微的火光覆映在她瓷白的臉蛋,睡著后的模樣恬淡安靜,不見了驕縱,只是眼角的淚痕還尤為明顯。
*
清晨。
慶永宮外面一陣嘈雜。
聽到聲響,景含玉才磨磨蹭蹭的從被子中爬出來。
外面傳來了一陣公鴨嗓的聲音,像是景睿安的身邊的公公,高勾的聲音。
“公主殿下,您醒了嗎?奉皇上的旨意,給您送東西來了。”
景含玉沒有回答,只是在房間內墨嘰的收拾著自己。
而高勾,則是一直站在屋外的雪地里,東西沒送到,他也不敢走。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門才她緩緩的打開,看見高勾被凍的發紫的雙唇,不由的好笑:“喲,這不是高勾公公,您怎么今日有空來我這院子。”
高勾是景睿安的親信,從小陪他一起長大,小時候,可沒少跟著景睿安欺負她。
他看見景含玉那不安好意的笑,忍了口氣,狹長的雙眸略微瞇起,用極為輕緩的語色說道:“小公主,這不是陛下覺得您這屋子冷清,派我來給您添置些物品,在送幾個宮女過來?!?/p>
景含玉扶著門,看著他身后的三個宮女,還有一大堆上好的炭火,一箱子綾羅綢緞,一箱子珠寶首飾,最后,目光落到了一個宮女手上拿的藥碗。
正和她意。
景含玉將門敞開,示意著讓他們進去。
東西不多,幾個侍衛和宮女安排妥當后,得了吩咐,都出去了。
而后,這屋內只剩她和高勾。
高勾恭敬的將藥遞給了她:“小公主,這是避子湯,皇上交代了,讓您務必喝下去。”
......
見她半晌沒做聲,還以為她不愿意,又繼續說道:“奴才知道.....”
景含玉嗤笑的打斷,嗔呢道:“能端碗熱的來嗎?這里面都飄著雪花呢?!?/p>
高勾略一愣神,被她明晰的眸子凝著,渾身散發著不自在。
剛準備說出一大堆安慰的話,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是,奴婢這就去給小公主重新熬制一碗熱乎的。”
轉身便拿著那晚冰冷的藥走出了慶永宮。
看來這避子藥是他親自熬得。
景睿安這謹慎的性子到是一點都沒變。
幾個宮女隨即進來后,駕輕就熟的點著炭火,屋子過了好一會,便暖和了。
看來昨晚確實把他凍壞了。
又是幾個時辰。
高勾才端著藥,緩緩來遲,臉上被柴火熏的黑一塊白一塊,看來真是沒做過這活。
見景含玉毫不猶豫的喝下下去,這才放心,交代了宮女幾句,便回了汝文殿。
*
琉璃瓦的重檐屋頂,在陽光的照射下,恰似一座金色的島嶼。
殿內的金漆雕龍寶座上,景睿安正端坐著,閱覽著手中的奏折,看著高勾走進來,雙眉緊皺:“怎么去了這么久,她不想喝?”
高勾請安后,起身回答道:“小公主喝了,看樣子也沒什么不樂意的,雖然不是陛下的親妹妹,但還是人言可畏啊,她也明白。”
景睿安沒有子嗣,而高勾自幼和他們一起長大,所以,一直稱景含玉為小公主。
頓默片刻后,景睿安猛的抬頭,后知后覺道:“太后將她賜婚給了蠻夷首領,可我想,若是要換個公主去和親,這方法可行?”
“.....這”
高勾不敢回答,景元帝的子嗣本來就少,算上景含玉,公主也就三位,大公主已經嫁人,可二公主是元太后所出,陛下的親妹,若是被元太后之后,他又亂說了話,恐怕小命都不保。
“陛下,您把小公主留在身邊,萬一讓有心人發現了你們的關系,那后果不堪設想,還不如將她嫁去蠻夷,省的夜長夢多?!?/p>
高勾的話音剛落,就見景睿安凌冽的目光瞪著他。
似是這主意讓他很不滿意。
“她是我的女人,就算我在怎么討厭她,也不能讓她嫁給別的男人?!?/p>
聽他說完,高勾立即轉變了態度,笑得恭敬逢迎:“陛下說的極是,是奴婢想的不周到,既然成了陛下的女人,那也是尊貴之軀了,豈能嫁給別人,更何況是那種蠻夷人?!?/p>
可是想了想后,景睿安一向清傲的臉上也是攏起了愁緒。
元如蓉是不會同意的。
在他的記憶里,他的母后因為不止一次的像先皇建議讓那個不是皇家血脈的孩子胎死腹中,遭到了先皇的嫌膩,認為她是個妒婦,自此很少進入玉榮殿,諾大的宮殿在十幾年之間,像個冷宮,他那時三歲,天天看見母后以淚洗面,自然而然的開始討厭起了景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