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想把初夜獻給殷燭,可以嗎?”我的妻子是世間男人趨之若鶩的神女。只因她的處子之血,可令她的第一個男人成神。而她,卻將在失去貞潔后慘死。
我莞爾一笑:“可他姐夫是殷燭,他姐夫會幫他的,找他姐夫殷燭啊。”
“你你你!你故意的!你故意誆我們阿康,你故意看他犯下大錯!你,你跟阿黛做了一年的夫妻,人家說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你怎么能這么狠毒!竟然要我們全家陪葬!”
我冷笑抬頭:“其一,兒子是你們生的,你們做爹娘的不教他禮義廉恥,等他釀成大禍,你們當然難辭其咎。連坐誅殺難道不是合理合法的?其二,一日夫妻百日恩,是沒錯。可我從來沒有跟阿黛做過夫妻。哪來的一日?”
我用力鏟過一鍬土,揚得他們鬼迷日眼。
我說您二老還是回吧,早點變賣了家產充公,興許還能求得圣上網開一面。
畢竟,你們兒子挖人家的龍冠冢,舍不得命還舍不得錢么?
一月后,云康因挖毀皇家龍冠冢,被處當街斬首。
念云家二老年事已高,與其余連宗一族流放蠻荒,不在話下。
翌年,我翻修云澤宮為布施亭,迎來了第一批從遠疆流亡的難民。
施粥的時候,我一眼看到隊伍里衣衫襤褸的一個女人。
她身上披著麻袋,蜷縮在角落里。
一手顫顫巍巍捧著粥,一手軟弱無力地去撿掉在地上的饅頭。
亂民往來,有人不小心踢上去一腳。
饅頭滾走,她慌慌張張撲過來。
抬起頭,迎上我的雙眼。
是云黛。
雖然她渾身惡臭,骨瘦嶙峋,半張臉上全是膿瘡,一條腿和一只手都殘廢了。
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同樣,她也認出了我。
“白……白湛。”
她叫出我的名字,哇的一聲哭出來。
我叫人給她洗了身,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將她安排在布施亭的一間客房里。
窗子很小,床也硬。
給她換了一身粗布衣服,雖然都是干凈的。但布料粗糙磨在滿身傷口上,疼得她渾身發抖。
但對她來說,已經是極好的了。
我說你知道你現在住的是什么地方么?
她空洞著雙眼,搖搖頭。
“這是曾經的云澤宮。”
我說。
我曾親力打造的云澤宮,溫香軟床,瑤池暖水,全是為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