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時,年少軒逸,一見傾情,他與她結下舊盟。再見時,鮮衣怒馬,仇深血海,他毀她家族一生。他是奉州城內新晉的司令大人。她是他失寵的四姨太,亦是他十年一夢刻入骨血的身影……
她夏良姜一句話,就想讓他罷手?
笑話!
“沈煜堯,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要什么,你知道!”沈煜堯聲音肅冷,他一個眼神,副官就扯著蘇兒下了樓。
“司令大人饒命……夫人救我……”
“蘇兒!!!”良姜慌忙起身,搶著要去阻攔副官,卻被沈煜堯伸出開的手臂一把扯了回來。
“夏良姜,如今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肥了,學會在我眼皮底下耍詭計,不愧是奉州老狐貍的女兒!”
“啊!”
沈煜堯手掌一動,扣上了良姜右臂的傷口,原本干爽的一層薄紗,有三兩處頃刻間被被殷紅色的血跡滲透,像是銀雪之上凋零而落的紅梅。
三日前,良姜了消息,周啟源受了槍傷,雖不致命,但是沈煜堯傳下令去,全奉州大小醫院藥鋪都不得給他施藥救治。
沈煜堯跟周夏兩家的血仇,奉州早已滿城風雨,如今周夏兩家敗落,沈煜堯又是奉州司令深的督軍垂愛,誰人膽敢冒死逆風而行?
如果沒有沈煜堯,良姜跟周啟源早已喜結連理,可偏偏沈煜堯的鐵騎踏足而至,周夏兩家一朝敗落,她也淪為沈煜堯大仇得報后折磨周啟源的棋子。
良姜得知啟源四面楚歌,又危在旦夕,心急如焚。
可她心里擺著一張明鏡,這個時候就算是自己寬衣解帶放棄所有尊嚴去求沈煜堯也是無濟于事,他要的就是周啟源死!
情急之下,良姜只能揮刀自損,借著受傷之故請了醫生,但她深知沈煜堯疑心重,自己所見過的每一個人他都會命副官盤問。
不得已,便用一上好的翡翠鐲子買通醫生,說自己從樓梯滾落。
就在今兒,趁著沈煜堯去會見督軍的空兒,跟蘇兒作了交代,便偷偷的跑去給周啟源送藥。
一路之上,良姜將那些藥視之如寶藏在懷中,不顧狂風暴雨到了周啟源暫定的落腳地。
兩月不見,她以為啟源見到自己會激動到語無倫次亦或是熱淚盈眶。
想不到的是,他好看的手掌一抬,將她費盡周折換來的藥扔進了院落門前的大雨里,不忘狠狠踩上一腳,踏入泥坑。
“我為什么會淪落到這副鬼樣子?我堂堂日本法政大學歸來的律師,我現在淪落到拉黃包車啊!”
“為了一單生意,我被打的皮開肉綻!還不都是因為你們夏家做的孽?!”
“是,我知道你心里苦的,你可以罵我,氣不過也可以打我!可那些都是你救命的藥啊!”良姜瞪著周啟源,此時被踩入泥漿的是染著她熱血的心意!
“能救他命的不是這些藥,而是你!”忽然,房子里間里走出了一個女人,身著一身繡滿櫻花的和服,但開口卻是極為地道的奉州話,這讓良姜都懷疑自己的耳朵。
“我要跟惠子成婚了,去大阪。”周啟源臉色蒼白,目無華色。
與其三人困成一團,早一個抽身,早一分解脫。
若不是大雨滂沱的喧囂聲,良姜那么冷靜的女子一定會緩緩點頭說一聲,好!
可夜空一聲霹靂過后,良姜所有的理智碎成塵土,眼睜睜被大雨洗了個干凈。
終究是他先放手了……
此刻,良姜盯著手臂上為他而生的傷口,忽然就笑了起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你笑什么?”沈煜堯眼眸一暗,他憎惡她的不服輸。
“我在笑你,笑你明知故問!”
傷口被扯開,痛入心扉,可良姜迎上沈煜堯的那雙深眸,不但不躲,還咬牙切齒。
沈煜堯都佩服這個女人作死的勇氣:“周啟源要去日本了,所以,你心灰意冷,有恃無恐到一心求死了?”
“……”
良姜瞳孔一炸,這一些,沈煜堯怎么會知道?!
“奉州跟大阪之間還隔著汪洋大海呢,老天爺也不敢保證他所乘坐的船一帆風順,你說呢?”沈煜堯手臂力道一收,一身真絲睡裙的良姜就砸進了他的懷里。
他俯身,薄唇貼在她的耳畔,喃喃道:“就算是老天爺能保證他一帆風順,他恐怕也躲不過扶桑浪人的快刀!我認識一個朋友,他的刀聽說很快,快到刀鋒過境,不染血絲。你猜,周啟源會不會是個例外?”
“沈煜堯!!!”
“怎么?不想他死?”沈煜堯唇角一扯,染了醉意眼眸多了幾分妖冶的暗欲。
他抬手捻住了良姜的下巴,薄唇逼近,他氣息的溫熱打在良姜臉上,她忍不住全身發抖:“不想他跟那個丫鬢死,那今晚上就拿出你跟周啟源練就的閨房秘術,取悅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