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高中時,我和婆婆鬧掰了,執(zhí)意將婆婆送走。三年里,無論家人如何求情,我都堅決不和婆婆來往。高考結束的假期,老公和女兒非要一家人團團圓圓的旅游一次。想到女兒熬過十年寒窗苦讀,我心軟同意。機場安檢時,我...
我只背了一個女兒淘汰不要的書包,小小的、舊舊的。
反觀父女二人,拉了四個行李箱,托運都交了好幾百的超重費。
老公不嫌自己的相機、魚竿占地方。
女兒不嫌自己的衣服、化妝品占地方。
行李箱很大,大得足夠裝下他們吃喝玩樂的所有物品。
行李箱很小,小到無法容納我的一瓶面霜。
忽然間,我鼻頭發(fā)酸,淚水模糊了眼眶。
我平靜的說:“旅游結束后,去民政局離婚吧。”
高柏正興沖沖地發(fā)朋友圈炫耀,隨口回了兩句:
“腦子有病吧?就一瓶面霜而已,胡鬧什么!大不了讓你用我的。”
“這么大年紀,嬌氣給誰看!”
女兒高芊芊走過來,氣呼呼指著我:
“老媽,你別耍性子!一家人開開心心出來旅游,非得找不痛快,真掃興!”
我聽著他們的數(shù)落,心里泛起寒意。
在他倆眼中,我就是個免費的保姆。
不想過多糾纏,我徑直朝登機口走去。
身后,高柏還在喋喋不休地埋怨:
“我媽是長輩,是你婆婆!”
“這幾年她都不計較你的蠻不講理。你可倒好,蹬鼻子上臉,越來越過分!”
女兒也跟著附和,態(tài)度傲慢,
“媽就這個臭脾氣,不用理她。奶奶說等會兒到地方匯合后,帶我去吃大餐,讓她看著,饞死她!”
蠻不講理?
脾氣差?
我扭過頭,冷冷審視二人:
“我為這個家辛苦操持二十年,你們就是這么評價我的?”
許是我的臉色太過嚴肅,高柏縮縮頭,眼神瞟向一邊,低聲嘟囔:
“隨口一說而已,你別老是這么斤斤計較。”
要不是機場人多,我真想捋起袖子和高柏大吵一架,細數(shù)這些年里我受過的委屈。
上飛機后,我忍下心頭火氣,閉眼休息,不再和他倆說話。
等空姐發(fā)餐叫醒我時,我左看右看找不見父女二人。
頭一回坐飛機的我頓時慌了,趕忙找到空姐詢問。
空姐禮貌回應,
“那兩位乘客,看中頭等艙的環(huán)境和餐食,已經(jīng)加錢升艙了。”
我愣了愣,不死心地追問,他們有沒有說等我醒了,也帶上我一同升艙。
聞言,空姐有些尷尬地搖搖頭。
再一次感到被差別對待后,我深吸一口氣,沖到前艙。
父女二人正舒舒服服地坐在寬敞的座椅里,點了一大堆餐食。
“也給我辦升艙。”
我一字一頓地要求道。
高柏抬起頭看我。
我毫不退縮,惱怒地瞪著他。
瞧見空姐在一旁,高柏面露窘迫,低聲呵斥:
“吵什么吵,這里是上等區(qū)域!”
“芊芊高考完,沒體驗過頭等艙,你這個當媽的,也不知道對孩子好點兒!”
女兒聽見高柏這么說,仰起頭,得意洋洋。
“好,芊芊坐在這里。你跟我回經(jīng)濟艙。”
我臉色低沉,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