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朋友夜爬看日出。遇見四個衣著單薄的大學生組隊同行。他們什么都沒帶,唱著歌爬山。其中有人嫌太黑,提議自制火把,同伴一致認同。我和蘇言開口提醒?!脯F在天氣干燥,山里還是不要出現明火比較好?!骨宕嗟呐?..
火苗憑風借力。
三處起火,已經不是我和蘇言能撲滅的程度。
早就上山的其他人散開了些。
冷眼旁觀著。
沒有要干涉的意思
錫紙燙和痘痘男護在泡面頭身前。
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和蘇言。
大有我們再上前一步就和我們干一架的態勢。
蘇言冷冷地盯著他們,忽然轉身往山下走。
我們的手機依舊收不到信號。
去山下通知消防站上來處理是最快的方式。
那幾人歡呼一聲,豎起大拇指,「薇姐威武!」
「對這種無理取鬧的人都得比她們更強勢。」泡面頭得意總結。
隨后我們身后傳來搖滾音樂的聲音。
我和蘇言走到拐角時回頭望了一眼。
比人還高的火焰和騰起的火星看得人十分心驚。
那四人卻輪流在火焰前擺各種姿勢拍照。
等我們徹底看不見人。
還能聽見他們一起喊:
「青春沒有售價、自由就在當下!」
還有一問一答形式的。
一人問:「我們大學生主打一個什么?」
齊聲答:「叛逆!」
蘇言從下山開始就十分沉默。
我知道原因,卻做不了其他什么。
唯有跟緊她的腳步加速下山告知。
消防站的值班人員聽清楚情況后很重視。
一年前山頂本就因為有人亂扔煙頭起過一次火。
山頂燒禿不說。rou
不少珍貴的野生保護植物也被燒毀。
好不容易重新長出了一些,可不能再被禍害完了。
我心中一緊。
恐怕……已經被燒沒了。
值班人員喊上隊友帶好裝備上了山。
晨光熹微,天邊泛起了金光。
我和蘇言沒了看日出的心思,在消防站門口等著消息。
蘇言望著山頂的方向出神。
「阿姚,我后悔了?!顾Z氣艱澀。
「有這種人存在我真替蘇行不值?!?/p>
聽得我一陣心酸。
蘇言的親弟弟蘇行,二十六歲,比我們小兩歲。
家里有錢,但理想青年。
不肯按部就班繼承公司,頂著大多數家人的反對做了消防員。
「總要有人做的,為什么不能是我?」
四年前的蘇行站在我和蘇言面前,眼睛晶亮說出這句話。
在成為消防員的四年里,蘇行沒有一次縮在后面。
大大小小的傷受過,最后都化險為夷。
直到半年前那次化工廠起火后發生了爆炸。
蘇行前去救火,身上大面積燒傷。
他躺在最好的醫院,依舊被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
手術做了不少,半年后的如今才堪堪穩定。
蘇言把蘇行受傷的原因大半歸結于她。
因為她當初支持鼓勵了蘇行追求夢想。
半年前她就開始失眠,整宿整宿睡不著。
所以我才會盡量配合她散心。
有了這次夜爬。
卻沒想到碰上了這種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