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焦的男女傍晚,C市的太陽已經落下,天空就像被一條厚重的羊毛毯子緊緊裹住,悶熱得沒有一絲風。警戒線將一棟寫字樓下面圍住,一具尸體面部朝下躺在地上,血水和腦漿飛濺。警戒線外擠滿了圍觀群眾,鬧哄哄的。一輛...
媽媽的精神變得恍惚又脆弱,也沒出去工作,她從來沒出去工作過,她時常酗酒,酒一喝多就什么都管不了了。
還好外公心疼自己的女兒,也心疼我和哥哥,把我們都接到了他家里。
外婆早就去世了,外公一個人住,多了我們三,尤其是孫子孫女,他反倒開心起來,他開了家小賣部,平常節約一些完全足夠了,日子又逐漸好了起來。
春天,外公和我們兄妹就挽起褲腿去河里捉魚。
夏天我哥哥就坐在外公的小賣部里,吹著風扇,吃著各種款式的雪糕,可把其他小朋友羨慕壞了。
一到秋天,外公就會帶著我們去爬山,坐在山坡上吹涼風看日落。
冬天有點可惜,海城不下雪,不過我們會在小賣部門口幫外公賣烤紅薯,算是開展小賣部的副業,熱乎乎的紅薯從爐子里拿出來,冒著熱氣,咬上一口,渾身都暖洋洋的,一邊吃一邊賣,外公說我倆吃的比賣的還多。
我就這樣慢慢長到了 6 歲。
那時候,我真的以為日子會永遠這樣過下去,我、哥哥、外公和媽媽會永遠在一起。
媽媽酗酒好了很多,但她只要一想起爸爸,心底的回憶被觸動,情緒就會變得不穩定,她就會忍不住去喝酒,喝得爛醉,借此來逃避孤單的現實,這種孤單是我和哥哥都沒有辦法填補的。
她對哥哥還好,看向我的時候,我總覺得媽媽眼神中帶著一種責備,她在責備我“一命換一命”。
這一天,外公去進貨了,媽媽喝得爛醉。
哥哥拽了拽我的袖子:“走,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可媽媽……”我望著攤在沙發上已經醉倒的媽媽:“不叫上她嗎?”
哥哥在我腦門上輕輕一彈:“我的傻妹妹,媽媽要是醒著,我還怎么帶你去吃好吃的。”
我倆熟門熟路地摸進不遠的小賣部,哥哥從柜臺里拿出了好幾大袋果凍,這是他最喜歡的東西,但外公和媽媽都說果凍里加了香精色素,吃多了不健康,有他倆在,哥哥休想一次吃三塊以上。
哥哥舔著嘴唇,撕開包裝袋,將果凍不均勻地分成了兩堆,小的一堆推到我面前,大的一堆留給了自己。
“哥哥,我的也太少了。”我嘟著嘴,我也愛吃果凍,但沒哥哥那么著迷,因為我還愛吃糖果、巧克力等等一切甜甜的東西。
“你人小,自然吃的少。”
哥哥露出一絲心虛,咬咬牙,從自己那堆拿出一個果凍放到了我的面前:“這樣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