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野了心的渣攻&溫和冷清的受從來吵著要走的人,都是在最后一個人悶頭彎腰拾掇起碎了一地的瓷碗。而真正想離開的時候,僅僅只是挑了個風和日麗的下午,裹了件最常穿的大衣,出了門,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賀知書于蔣文...
他真的計較不動了,心力早就耗費的一干二凈。賀知書的身心被這十四年的彌天大謊蠶食了個干凈。
蔣文旭沖完澡出來的時候賀知書已經躺下了。蔣文旭從背后抱住他,這才驚覺懷里的分量比看到的還要單薄,心里擰著個勁:“你這是瘦了多少?”
“沒胃口吃的就少了些。”賀知書淡淡回,眉眼間一片寡淡蕭瑟。
蔣文旭沒看到賀知書的表情,低著頭從他脊背肩胛一寸寸吻下來,竟有幾分難得的細致溫情和一絲隱隱的示好意味。
“我很累,不想做。”賀知書側過身子輕輕推了蔣文旭一把。
蔣文旭其實在外面打野食吃的很飽了,但對于賀知書的拒絕還是從心底不舒坦。賀知書在他眼里一直是很溫順的,予取予求。所以臉色便沉了些:“這么多天不想我?”
賀知書背過他躺下,關了臺燈:“我就是著了涼不舒服,別太任性,早點睡。”
蔣文旭有些憋悶,他直覺賀知書絕對有事瞞著他,且不是小事。但賀知書平時也看不出有什么太外露的情緒。讓人抓不住頭腦。何況蔣文旭也心虛著,玩了這么久才回家便不好意思問什么,背過身也打算睡了。
賀知書在黑暗里睜著眼睛,他頭還在疼,失眠的時間已經持續小半個月了。還以為有蔣文旭在身邊心里總會舒服些,沒想到卻更難熬了。
還記得他媽和他說過的,兩個男人怎么可能長久,沒有法律保護沒有親人祝福甚至連一個作為牽絆的孩子也造不出來。單靠愛情能撐多久?他愛你身上的哪一點都有可能在以后從別人身上發現出更好的來代替。等開始期盼愛人對你念念舊情的時候,也到了這段感情最終破裂的時候。
可還是不舍得離開啊…賀知書輕輕轉過身。蔣文旭的睡眠很好,沾枕頭就著。賀知書輕輕環住他的腰,低聲開口:“沒有一年了…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玩,只要別鬧在我眼前,我都能忍…”
蔣文旭條件反射一樣把賀知書摟緊在胸膛前不松手,臉很舒服的蹭了蹭賀知書柔軟的發,模糊不清的喊了聲:“…小書…”。
賀知書的眼淚慢慢滑進鬢角,在被黑暗籠罩的夜里悄無聲息。他只是太念舊情,即使到了現在的地步都舍不得離開。
當初被追求的人是賀知書,但這么多年一直在付出的也是賀知書。兩人事業走上正軌后蔣文旭便不愿他再拋頭露面,賀知書認了,學家務學做菜照顧蔣文旭。股份也和蔣文旭并在一起,卻沒想到如今自己快要人財兩空。
賀知書的手頭甚至還不如蔣文旭得寵的小情兒寬裕。治病簡直像燒錢,賀知書說考慮,有多少是因為害怕,又有多少是不愿在人前人后暴露窘迫。
“別對我那么殘忍啊…我這么多年沒沒和你真正生過氣…你要再欺負我,這次我就真離你遠遠的…”
賀知書病了之后自己想了很多。他也想過如果當初不那么一條路走到黑不管不顧跟了蔣旭文,現在他的生活是不是完全不同?親人和滿,他也會有自己的朋友圈子,會有真正值得共度一生接受旁人祝福的愛人。一生平淡完滿,皆似世間凡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