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侯爺在提親當日改口要求娶庶妹。說庶妹得罪了攝政王,若是他不出面,沈家恐造滅頂之災。可他卻忘了,我也是沈家的女兒。我跌跌撞撞跑到他面前同他質問。他卻忙著與沈婉交換信物,不曾看我一眼。“急什么?等攝政...
確定了由我去王府賠罪后,爹爹再沒來看我一眼。
府中的下人對我也暗中鄙夷,加上沈婉的收買。
他們擅自克扣了我的晚膳,給我端來一盆泛著臭味的剩飯。
仿佛我的罪行已經板上釘釘,沒讓我餓死就是最大的仁義。
娘親哭了一整夜,第二日便一病不起。
府中沒人愿意給我備馬車,我只能步行去給娘親找郎中。
可郎中聽聞是相府的夫人,都擺擺手說貼錢也不接這單生意,他們嫌晦氣。
誰也不知道得罪了攝政王,他什么時候心血來潮會遷怒到自己。
我哭著求遍了整條街道,最后還是爹爹找到了我。
沒等我開口求他,便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你娘親這樣還不是拜你所賜?現在你不去攝政王府跪著賠罪,還到處招搖過市,你是嫌你爹死的慢嗎?!”
“鳶兒既然答應去王府,就絕不會食言,可娘親病重,我不看她痊愈,怎么能安心離開?”
爹爹煩躁地罵了一聲,讓下人清退看戲的百姓。
“你娘有我照看,死不了,你現在再不去王府,沈家上下幾百口人都保不?。 ?/p>
話落,他便厲聲命令下人將我拖上馬車,拉去了攝政王府。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到的攝政王面前,等回過神來,爹爹已經押著我跪在了院里。
王府中的空氣都彌漫著血腥的臭味,讓我胃里一陣翻涌。
“還望王爺念在沈鳶年幼無知的份上,繞她一命吧,沈家就這一個嫡女!”
我從沒見過爹爹這么驚慌的樣子,佝僂著后背,不停地對著堂前磕頭認罪。
我也跟他一起,將那日在妓院給攝政王下藥的罪責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只有這樣,才能保沈家上下無憂。
每磕一次頭,我眼中便落下一滴淚水。
是向攝政王賠罪,也是給爹爹謝恩,更是拜別曾經身為相府千金的自己。
聽見那句送去妓院學規(guī)矩時,我渾身一軟,徹底癱在了地上。
攝政王的殘暴,果真名不虛傳。
將上位者拉入無盡泥沼深淵,的確是最毒的懲罰。
可這一切,本是屬于沈婉的。
最后還是爹爹帶著下人將我從王府里拖了出去。
扶著我從側門走到馬車前,卻撞見了熟悉的身影。
霍遠宴摟著沈婉,二人一起將喜帖遞給王府的護衛(wèi)。
唇角笑意的弧度都一模一樣,看著確是一對璧人。
“婉婉,這些年辛苦你孤身一人,以后都有我陪在你身邊,再也沒有人能為難你了。”
沈婉裝模作樣地掉了一滴眼淚,卑微地低下了頭。
“都怪婉婉,不長眼得罪了攝政王,給小侯爺添麻煩了?!?/p>
“不怪你,我只怪我那時候沒在你身邊,如果我能一直保護你就好了,幸好,現在也來得及?!?/p>
“等風波過去,我就去相府說,將你也歸到夫人名下,這樣你就再也不用頂著庶出的名頭了?!?/p>
他將沈婉緊緊抱入懷里,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一如當初追我那樣。
沈婉得逞的眼神直直看了過來。
我狼狽地想逃進馬車,可四肢軟得厲害,連腿都抬不起來。
爹爹罵我不爭氣的聲音吸引了霍遠宴的注意力,他終于松開手,轉身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