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目失明，開了一間盲人按摩店。妻子招了個盲人小伙來店里幫忙。沒想到他一來，店里的生意爆了好幾倍。就連妻子也對他的按摩技術(shù)贊不絕口。盲人雖失去了視力，但是其它感官系統(tǒng)卻好得出奇。那天小伙在我旁邊幫妻子...
我雙目失明，開了一間盲人按摩店。
妻子招了個盲人小伙來店里幫忙。
沒想到他一來，店里的生意爆了好幾倍。
就連妻子也對他的按摩技術(shù)贊不絕口。
盲人雖失去了視力，但是其它感官系統(tǒng)卻好得出奇。
那天小伙在我旁邊幫妻子按摩后，我卻嗅出了一股異樣的曖昧氣息。
這絕對不是正常按摩后散發(fā)出來的！
1
“劉明志，趁現(xiàn)在客人都走了，你來幫我按摩一下吧。”
林敏靜躺在我身旁的一張按摩床上，招呼的卻是劉明志。
劉明志是她招來的老鄉(xiāng)，也是個盲人，祖?zhèn)鞯耐颇檬址ㄎ撕枚嗫腿耍貏e是女客戶。
我心頭有些不爽快，劉明志大聲應(yīng)了一聲后越過我，直接就到了林敏靜的床邊。
林敏靜是個老師，長期伏案寫字導(dǎo)致她渾身的筋絡(luò)都不是特別疏通。
以往我也幫她按摩過，可是效果遠遠不如劉明志。
沒關(guān)系，我說服自己，劉明志也是個盲人，況且我還在旁邊呢，不要把事情想得太齷齪了。
很快，耳邊傳來了聲聲林敏靜的驚呼聲。
我臉頰一熱，難為情地垂下了頭。
雖然我知道，按摩的力道一重，確實會有這種聽起來讓人想入非非的叫喊聲，但是這個聲音出自自己的妻子之口，我的心頭還是難免不快。
我緊繃著臉，察覺到自己的聲線嘶啞。
“劉明志，你下手輕一些。”
劉明志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好嘞”，又說道：“老板，嫂子的肩頸和腰椎勞損很嚴重呀，不下點力道化不開積攢的結(jié)節(jié)啊！”
聽得出來，劉明志真的使了很大的勁。
他這么一說，我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收拾好另一張床的床單和毛巾，抱去后院清洗消毒。
半個小時后又回到按摩室，他們已經(jīng)按摩完畢了。
林敏靜的聲音還夾雜著倒吸的冷氣，關(guān)節(jié)咯咯作響。
“劉明志，還得是你。這會兒我渾身輕快舒服多了！”
我閃過一陣失落，劉明志來之前，我?guī)土置綮o做推拿，她從來就沒夸過我按得好。
其他的床單我都已經(jīng)更換完畢，就只差林敏靜的這一床。
我熟門熟路地湊近這張床，手剛把床單扯起來，準備拿去后院清洗，就被劉明志一掌擋下了。
“老板，天晚了，你和嫂子回去吃飯吧。剩下的我來收尾就行。”
床單在我手上被抽走，我總覺得隱隱有些不對勁。
林敏靜握住我的手，我驚了一跳，她的手心異常地濕熱。
黏黏糊糊的氣息繞在我的鼻尖上，“是啊，我們回家吧。”
我的鼻尖顫了顫，她已經(jīng)許久未和我這般親近過了。
突然，我嗅到一股不太對勁的氣息。
2
回到家坐在餐桌前，密閉的空間將這股氣息放大了千百倍。
我太熟悉了，這分明是林敏靜歡愉之后散發(fā)出的荷爾蒙。
“吃飯吧。”
我伸出雙手卻沒等到放在我手里的那碗飯，林敏靜冷漠地將它拍在了桌子上。
剛剛在店里對我的熱情已經(jīng)蕩然無存。
一股無名火突然在我的胸腔內(nèi)升騰，心里懷疑的種子已經(jīng)萌發(fā)，就迅速地生根發(fā)芽。
我忍不住揚起聲音質(zhì)問林敏靜。
“剛剛在店里，你和劉明志是不是做什么了！”
林敏靜咀嚼的聲音一頓，我感受到身上正被一束灼熱的目光炙烤著。
她冷聲問：“我們做什么了？你是想問什么？江柏川，你覺得我和劉明志在你眼皮子底下搞在一塊了是嗎！”
她似乎覺得這是我對她極度的侮辱，根本就不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手里的碗被她憤憤地砸到了地上，摔成粉碎。
“我他媽已經(jīng)嫁給了一個瞎子了，我沒那么賤，在外面找情人還要再找一個跟你一樣的瞎子！”
“你是覺得我林敏靜就只配找瞎子嗎！我告訴你，我要是真想在外頭找，以我的條件，還怕找不到身材好，身體健全的男人嗎！”
我沒了氣焰，心窩密密麻麻地疼。
她說得有道理，我自嘲地笑了一聲。
我一個瞎子都這么看不起了，她又哪里會看得上劉明志。
劉明志的祖?zhèn)魇址ň浚τ诠ぷ髀淞瞬「谖业难燮ぷ拥紫抡覄⒚髦景茨Γ瓦@樣我還懷疑她不忠，我真是個畜生！
我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得知她是清白的，我應(yīng)該高興才是，可是心里卻一直回蕩著她剛剛那番話。
她看不起我，我有察覺，可是卻從未聽她親口說過。
我以為自己當初為了她失去了一雙眼睛，她也會像當初安慰承諾我一般，永遠都不會嫌棄我，永遠都不會拋棄我。
我踉蹌地跪在地上，摸索著地上的鋒利的瓷片。
“對不起靜靜，我不該隨便懷疑你！你趕緊坐下吃飯，我來......我來收拾！你小心一點，不要扎到你的腳。”
不管她是不是看不起我，只要她還在我身邊，只要她還對我們的婚姻忠誠，她就是我要捧在手心上的老婆。
3
林敏靜進了房間，把門摔得震天響。
什么也看不見的我慌亂想從地上起來追上去，鋒利的瓷片碎渣卻扎進了我好多個手指頭。
我頹坐在地上，心臟比手指疼上千萬倍。
雙手無措地抱住我的頭，我想不通，我們之間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
三年前，我和林敏靜剛結(jié)婚不久。
一次去接她下班的途中，看見一輛車呼嘯地向她奔去。
我的本能反應(yīng)就是沖過去把她推走，自己卻被車子撞飛了幾米遠。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肋骨全部斷裂，兩只眼睛也再也看不見了。
那時候的我自暴自棄，丟了高薪穩(wěn)定的工作，根本就沒底氣給林敏靜好的生活，我跟她提了離婚。
她死死地抱住我，跟我說這一輩子她都不會離開我，我沒有了眼睛，她就做我的眼睛。
后來，我去學習了推拿，開了這一間盲人按摩店。
可是她現(xiàn)在嫌棄我是個瞎子，我到底該怎么辦？
醫(yī)生說我的病情有恢復(fù)的可能，一直以來我都特別配合，好兄弟雷成宇按時會送我去醫(yī)院檢查。
那天晚上我在客廳了呆坐了一晚上，隔天啞著嗓子無措地打通了雷成宇的電話。
要他繼續(xù)帶我去治療爭取機會。
無論多艱難的治療過程，我都一定要挺過來，我要恢復(fù)視力，我要成為一個正常人。
林敏靜三四天都沒有和我講話，在店里她要不就招呼客人，要不就和劉明志聊天。
回到家，就又是一片死寂。
雷成宇到店里接我，他不知道我和林敏靜鬧了別扭，進店里的時候還調(diào)侃了我們兩句。
他又說：“柏川，你昨天怎么沒有開店啊？昨天下午我本來路過要帶我一個朋友來按一下，看你大門緊閉著......”
我的店一向是開到晚上的，昨天我是有事出去一趟，店都是劉明志和林敏靜在顧，根本不可能關(guān)門。
我感到一陣狐疑，很快又把那個荒唐的猜想壓在心下，忍不住臭罵自己一頓。
那天已經(jīng)惹得靜靜很不高興了，我怎么能又這么敏感！
劉明志悻悻的笑聲響起：“雷大哥，我昨天是去后院打掃，所以才把門關(guān)了一會兒......”
林敏靜也出來幫劉明志解釋：“對呀，昨天剛好那時候沒什么客人，就想著先打掃后院，就把門關(guān)了......”
“他去清掃你顧門面也......”
4
雷成宇口無遮攔，我慌亂地低聲喝道。
“好了成宇，我們?nèi)メt(yī)院吧！”
雷成宇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指甲扣著手機屏幕：“不急，我約的時間還沒到呢！”
“我提早來是有一件事想要跟你商量一下，你看看你這個門面要不要多買一間，咱們以前的同事聽說你在這兒開了按摩店，都想來支持一下。”
“我想想也是不錯，公司里人那么多，一周來一次都能讓你這店里的生意翻上幾成了，你現(xiàn)在的門面太小，到時候肯定忙不過來。”
我還沒說話，林敏靜就開始激動起來了，對這個意見是舉雙手地贊成。
“好啊，我覺得不錯！現(xiàn)在店里又有劉明志幫忙，是時候多把生意做大一點了。柏川......柏川的治療也很需要錢。”
“我那些學校的領(lǐng)導(dǎo)和同事都可以介紹來這里，店里的生意能好些，我在學校的人際交往也順暢很多。”
我雖然看不到，可是眼睛向林敏靜的方向看去，頓時只覺得眼角發(fā)酸。
大大小小的手術(shù)我做過太多了，可是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林敏靜想要賺錢，原來是想治好我的病。
虧我還懷疑過她和劉明志......
“你們再好好想想！我先帶柏川去醫(yī)院，再試一試，說不定就復(fù)明了呢！”
雷成宇提起我事先準備好的行李，幫我拿著我的盲杖，扶著我一點點地把我?guī)狭塑嚒?/p>
每一次的手術(shù)都只能是一場賭博，誰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能重新再見陽光。
可偏偏，我必須得當這個賭徒。
被推進手術(shù)室前，我在心里禱告了千萬次。
我懇請老天可憐可憐一下我這個懦弱的男人，把我的雙眼還給我，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林敏靜的心離我越來越遠。
可我又知道，命運從來都不會眷顧我。
每一次拆開紗布后的世界，終究還是一片黑暗。
5
我在醫(yī)院捱過了兩天后眼睛拆了線。
可這一次，我睜開眼睛后卻感受到了亮光。
醫(yī)生拿著手電筒照進我的眼睛，我下意識地收縮了瞳孔躲避。
主治醫(yī)生激動得驚呼起來：“手術(shù)成功！恢復(fù)得很好啊！”
一旁的雷成宇笑得眼淚都快掉了，甚至比我還要開心。
“柏川，你的眼睛恢復(fù)了！你終于恢復(fù)了！趕緊打個電話告訴敏靜！”
說著，雷成宇就趕緊轉(zhuǎn)身去找我的手機。
我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對著他搖搖頭，哽咽地開口。
“我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我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了，每一次都讓她大失所望。這次我要真真切切地站在她面前，準確地牽起她的手，讓她相信這不是夢。”
醫(yī)生又對我的眼睛做了詳細的檢查，叮囑我由于剛恢復(fù)，所以眼睛對于光線還是很敏感，要我繼續(xù)戴著墨鏡生活，等到了復(fù)查日期再來醫(yī)院。
一路上，我在雷成宇的車上欣喜若狂，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我無法想象，要是林敏靜知道我恢復(fù)后會有多么激動。
在車里短短的一個多小時，我把以后的規(guī)劃都想好了。
我要把按摩店轉(zhuǎn)出去，然后再找一間大公司上班，我要讓林敏靜重新過上體面的生活。
“到了兄弟！想給敏靜一個驚喜是吧？那我就不大嘴巴咯！”
雷成宇幫我把行李都提到門口，一副我還沒有恢復(fù)的失落的樣子。
他壓低著眉眼悄聲說：“怎么樣？我演的還不錯吧？”
我故意用胳膊肘捅他的肚子，眼眶微微泛起了淚花，想要他快點走，不要打擾我等下和林敏靜幸福溫存的時刻。
時隔三年，林敏靜到底有什么變化？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店門輕輕推開。
6
就在我走到按摩室門口時，卻聽到了里面?zhèn)鱽砹瞬豢叭攵慕新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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