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人說我愛慘了攝政王。笑死,我裝的。我嫁過去沒多久,攝政王他突然死了,他做了阿飄,而我成了他的宿主。他活著時對自己的側妃掏心掏肺,死了后才發現她的真實模樣。
京城的人說我愛慘了攝政王。
笑死,我裝的。
我嫁過去沒多久,攝政王他突然死了,他做了阿飄,而我成了他的宿主。
他活著時對自己的側妃掏心掏肺,死了后才發現她的真實模樣。
1
“白落清,你瘋了?”
“你怎么又推婉兒?”
“你今天晚上不許吃飯!”
......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我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
“王爺,有意思嗎?你每次都說著同樣的話,能不能有點新意啊。”
蕭景湛的懷中摟著一個溫柔小意的女子。
云婉婉有了蕭景湛的撐腰,朝我挑釁地一笑。
可她嘴上卻這樣說著,“王爺,你就別罵姐姐了,都是婉兒的錯,是婉兒不該惹姐姐生氣的。”
聽聽吧,這語氣要多茶就有多茶。
我冷笑一聲,轉身便走。
走遠了,我的耳朵里還隱隱約約地聽到蕭景湛在罵我。
京城中的人都看不起我。
我本是尚書府的嫡女,卻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費盡心機地嫁給了當朝的攝政王——蕭景湛。
可眾人皆知蕭景湛喜歡那個當初他從戰場上帶回來的一個孤女,云婉婉。
我走在王府的路上,還時不時能聽見那些婢女小聲嘀咕著,她們在說我是怎樣的癡傻和愚蠢。
其中一個是云婉婉院里伺候的,她的聲音最大,“切,什么白家嫡女,全身花花綠綠的,不及云側妃的半分貌美。”
是的,京城人除了皆知我不要臉賴上了蕭景湛,還對我那身大紅大綠的裝扮指指點點。
就連蕭景湛也對我嫌棄萬分。
他們以為自己什么都知道,但是他們錯了。
世人以為我愛慘了蕭景湛,笑死,我裝的。
因為我心里也有一個白月光啊。
他是南朝最驍勇善戰的將軍,是那個銀鞍白馬提著長槍的少年。
他是天上月,是池中花,是心上人。
2
我住的地方差勁極了,是個破敗的小院子,堂堂一個王妃竟連一個伺候的小丫鬟都沒了。
聽起來就可笑。
我剛嫁過來的時候,身邊是帶了一個侍女的。
那天,云婉婉來了,她假意過來給我奉茶,可明面上卻是對我百般嘲諷。
我的侍女是從小就跟著我的,她見不得我受這樣的委屈,就出言斥責道:“云側妃,按規矩,你見了王妃娘娘需行禮。”
云婉婉最討厭別人叫她側妃,府里的下人都得恭敬地稱她一聲娘娘。
我侍女的冒犯讓云婉婉氣炸了。
不過她也是一個狠人,當場扇了自己一巴掌,扭頭就去找蕭景湛告狀。
“王爺,婉兒受些委屈沒事的,只是姐姐身邊有一個刁奴在實在是不好。”
云婉婉說她臉上的巴掌印是我的貼身婢女打的。
最愛護她的蕭景湛當然會替她出氣了。
于是要發賣我的婢女,還是在我的再三求情之下,才讓蕭景湛略有收手,只是把她趕了出去。
夜晚,我一個人坐在漏風的窗前,想著那夜宮宴上的事。
我從小多病,不怎么出門,府里掌權的不是我娘,而是個側室。
姨娘也不讓我和阿娘出門見人。
可我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又逢太子殿下借著宮宴的名義娶妃。
皇上下旨讓大臣家適齡女子必須參加宮宴。
顧慮著規矩,我姨娘才把我帶了去。
如今再回想那夜的宮宴,只覺得蹊蹺極了。
一個宮婢把酒倒在了我的衣服上,我起身去偏殿更衣,后來......后來我就暈了。
等我醒來時,蕭景湛躺在我的旁邊,一臉怒意,還有很多人堵在門口。
我就這么嫁進王府成了王妃。
從此以后,我就出名了,成了名滿京城的笑話。
說實話,發生了那件事后,我挺害怕的,因為我再也不能和我心中的將軍在一起了。
3
日子艱難,可總得過下去,我每月都會找個機會偷偷溜出去。
溜出去見我的少年將軍。
好吧,這樣做是有點不要臉,畢竟我都已經是蕭景湛的王妃了。
可蕭景湛待我那么差勁,而且還美人在懷。
那我就只是單純地見我的將軍一面,應該也是沒問題的吧。
我溜出王府,每月十五是我和凌霄約好的日子,他會在街尾的那棵桃花樹下等著我。
我離開之前,還特意把我臉上花哨的妝容給擦干凈了,換上了青紗綠羅裙。
我要用我最好看的樣子去見我的心上人。
“清兒,你受委屈了。”凌霄輕拂我的發絲。
我說不委屈。
凌霄又說:“清兒,當初若不是出了那樣的事,興許你早已是我的妻了。我已經準備好要上門提親,誰知.…..天意如此啊。”
他的神色帶著淡淡的憂傷。
于是我信了,信了凌霄是真的愛我。
可才隔了半個月,他就娶了我的庶妹,白落雪。
他大婚后的三日,才來找我解釋,說他不想的,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不從。
好吧,我又信了。
因為我已經做了王妃,也不能因為一己之私不讓凌霄去過自己的生活。
沒多久,我又翻墻出府了。
這是我從小就會的技能。
姨娘管得嚴,不讓我出門,我便只好另尋他法了。
我走在京城的街道上,遠遠地看見了一位公子扶著一名女子。
是凌霄和白落雪。
他們滿臉笑意地走進了一家酒樓。
京城的人說凌霄愛白落雪。
我走在街道上,到處都能聽見他們在說凌霄是多么的寵愛自己的夫人。
十五的那天夜里,凌霄跟我解釋說:“清兒,雪兒的眉眼有幾分像你。”
我又信了。
等凌霄走后,我哭了。
假如凌霄說的是真的。
那沒有宮宴的事,是不是被人們羨慕的那位夫人就是我了?
又是一個的月十五晚上,凌霄找到我說:“清兒,我心里是有你的,我一想到你是蕭景湛的王妃就嫉妒地發狂。而且他還不珍惜你,清兒,我想把你搶回來。”
他說這話時,眼里閃爍著名為野心的烈火。
可我總是對他的話信以為真,以至于我分辨不出,凌霄眼里的野心是對我還是對權力。
他說太子殿下病了,陛下也更器重晉王。
他要幫晉王奪位。
他還說晉王已經答應他了,等自己繼承大統,就把我賜給凌霄為妻。
“那白落雪怎么辦呢?”我問凌霄。
他忽然沉默了一下。
良久,他才說:“你是姐姐,該是你為妻,她為妾,雪兒心地善良,會接納你的。”
這話我不信了,因為在蕭景湛眼中,他的云婉婉也是那樣的人。
我第一次拒絕了凌霄,“不了,你跟隨誰,不是我能左右的。只是我還不能不要臉到搶自己妹妹的夫君。凌將軍,我們以后就別見了吧。”
凌霄說:“蕭景湛不會對你好的。”
我自嘲一笑,“命啊,凌將軍,這就是我的命,我認了。”
凌霄沉默不語,他還是不放棄地想要說動我。
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蕭景湛是太子那邊的人,清兒,你能幫我嗎?”
“幫我殺了他。”凌霄語氣沉了下去,“清兒,只需要一瓶毒藥而已,到時候你就說......你就說給他倒杯茶,清兒,蕭景湛不會對你起疑的。”
我第二次拒絕了凌霄。
在我轉身離去之際,凌霄喊道:“白落清,七年前,你欠我一條命,你不記得了嗎?”
4
七年前。
那時我娘的身體還沒病入膏肓,她帶我到京郊外的青云山上祈福。
歸途時,遇到了一伙盜賊。
他們的刀,映著陽光,晃得我眼花。
我絕望地閉上眼和阿娘抱在一起。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我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
那時的凌霄就身騎白馬,手拿銀槍。
他擋在我的面前,勢不可擋。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我想,這句詩所描繪的,就是凌霄那個樣子的吧。
有一個盜賊想從后挾持我的時候,他還不忘一手捂住我的眼睛,一手出槍。
最后,他把我和阿娘扶上了馬。
他在旁牽馬,一路送我們回了尚書府。
于是,我欠了凌霄一條命。
可我還是拒絕了他。
”凌將軍,我是欠你一條命,若有人要殺你,我必定毫不猶豫地擋在你的身前,可是,我不能拿其他人的命換,也不能助你行謀逆之事。”
“我們以后不要見面了吧,你娶妻生子,子孫滿堂,是你的福氣。我孤獨一生,困在王府,是我的宿命。”
“別了,凌將軍。”
別了,我那曾經心心念念的少年郎。
別了,我的天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