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15歲那年漠河大雪,第一團團長老孟為了救鐘芷蔓而埋在大雪里死去。鐘父鐘母將他的遺孤孟慧雪帶回家,說以后她就是他們的第二個女兒??蓮哪菚r起,一...
魏老爺子微愣住,目光略過孟慧雪,擔(dān)憂看向鐘芷蔓。
鐘芷蔓依舊笑著站在原地,實際上卻因為魏爺爺?shù)年P(guān)心酸了鼻子。
魏爺爺是這世界上唯一不分對錯都挺她,對她好的人。
可惜,她上輩子沉溺情愛,辜負了他的愛國教導(dǎo)。
煙花在一陣詭異的沉默中結(jié)束。
魏嘉譯率先打破僵持:“還有一件事,爸,我打算和芷蔓……”
知道他是要說結(jié)婚的事,鐘芷蔓立刻打斷了他:“魏爺爺,您一路奔波也累了吧?早點回去休息,我明天再來陪您聊天?!?/p>
魏嘉譯皺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魏老爺子點點頭:“還是芷蔓丫頭心疼人,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明天來找爺爺?!?/p>
鐘芷蔓答應(yīng)下來。
待魏老爺子離開,魏嘉譯才把鐘芷蔓拉去一邊問:“你為什么不讓我說,我們要結(jié)婚的事?”
因為我們不會結(jié)婚了。
鐘芷蔓看著他黑漆的雙眼,在心里回答。
沉默片刻,她才說:“老人家晚上血壓都會有點高,我怕魏爺爺接受不了暈過去,還是慢慢來吧?!?/p>
“等我找個機會,我來跟魏爺爺說吧?!?/p>
魏嘉譯沉思須臾,點了下頭:“好,那你記得早點說,畢竟還要辦婚禮。”
話音未落,身后突然響起孟慧雪的驚問:“你們要辦婚禮?你們要結(jié)婚?!”
鐘芷蔓用和魏嘉譯結(jié)婚作為交換條件,把北大的名額讓給孟慧雪這件事,鐘家人都還不知道。
孟慧雪臉色變得很難看。
鐘父鐘母看到,慌忙沖過來:“小雪,你怎么了?”
孟慧雪指著鐘芷蔓,捂著心口喘不上氣:“爸,媽,姐姐……姐姐要和小叔結(jié)婚!”
說完這句話,她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鐘父鐘母錯愕地看了鐘芷蔓一眼,但來不及說什么,滿眼都是暈倒的孟慧雪:“小雪?小雪!”
一向冷靜的魏嘉譯也露出慌張的目光:“快,抱上車,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
很快,三人帶著孟慧雪上了車離開。
只有鐘芷蔓被拋下,站在車尾卷起的沙塵中。
只要對上孟慧雪,她好像沒有任何勝算。
愣了很久后,她淋著雪迎著冷風(fēng),一個人慢慢走回了軍屬大院。
回到家,她失魂落魄地碰倒了一個盒子。
盒子里的幾百封信撒了一地,每一封上面都寫著“致嘉譯”。
從被魏嘉譯接到魏家之后,鐘芷蔓就在朝夕相處間愛上了這個對自己唯一溫柔的“小叔”。
那時候,魏嘉譯對她是真的太好。
有次高燒,他在外地執(zhí)行任務(wù),回來后看見滿臉通紅的她,他抱著她——
“病成這樣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只要打電話,無論我在什么地方,我都一定會回來陪你……”
那一刻,鐘芷蔓被父母忽視的傷心,被深深地彌補。
可半年前,她和魏嘉譯表白,卻被他冷漠斥責(zé):“鐘芷蔓,我是你小叔!”
“看來我是對你太好了,才會讓你有這樣的心思?!?/p>
后來他幾個月沒有回來過,她又成了沒人疼沒人愛的那個。
直到她被保送北大,魏嘉譯卻主動說可以和她結(jié)婚,只要她把名額讓給孟慧雪……
上輩子她就該明白的——強要來的東西,終究不屬于自己。
鐘芷蔓低頭緩緩撿起情書,將一封封“致嘉譯”的情書,刺啦一下全部撕碎,然后丟進垃圾桶。
她要親手斬斷和他的所有關(guān)系。
“魏嘉譯,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想著嫁給你,也不會再糾纏你?!?/p>
這一夜,鐘芷蔓睡得并不安穩(wěn)。
第二天一早,房門突然被重重敲響。
打開門,一向優(yōu)雅的母親神色焦灼沖了進來,一把抓住鐘芷蔓的手:。
“芷蔓,你取消和嘉譯的婚禮行不行?小雪因為這件事得了抑郁癥,你要結(jié)婚就是在害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