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跟我說,我是她的心腹、姐妹,所以我和她之間的關系是獨一無二的,不可僅僅用金錢衡量。她私下吞了府里給的賞錢,說替我捐給了慈幼堂,多做善事才能積德。她阻攔了主母給我挑選的婚事,說包辦婚姻不可取,要追求...
主母回到院里,院里的丫鬟毓蘭突然病了,主母打算挑個懂事的替上。
她身邊的劉嬤嬤提到了我。
“那丫頭,倒是個實誠的,不像她主子,心腸太壞。”
“去問問她愿不愿意來我這伺候,對了,劉嬤嬤,你家孫兒也到了婚配的年紀了吧,你主動提及這丫頭,是不是對她有想法了?”
劉嬤嬤但笑不語。
上輩子,主母也知道我是個正直的人,曾私下著人來問我愿不愿意去她院里伺候,主母向來賞罰嚴明,京中有口皆碑。
可是二小姐沈佳哭著鬧著求我留下,說她一直視我如親人,不舍得我離開。
她舍不得我這個好糊弄的牛馬,又不想自己得罪主母,便讓我自己主動開口去拒絕主母。
我真就傻乎乎地去回絕了主母,也拒絕了劉嬤嬤家的婚事。
所有人都說我金蛋來了沒接住,可那時候我只覺得,二小姐一個人孤零零的,視我為心腹,視我為姐妹,我怎么可以背叛她呢,要是我都離開了她,她多可憐啊!
可現在,我只想說,我不可憐自己,反而可憐我錦衣玉食的主子,我是傻子吧!
我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沈佳又開始白蓮花演技:“毓秀,你知道的,主母慣不喜歡我,我估計你去了她那也落不了好,你要是在她院里被欺負了,誰來替你做主你呢?”
我可謝謝您了,我的好小姐。
她到底替我做什么主了?還是說給了我什么實質性利益了?無非就是幾句好聽的,我缺這些虛偽的情緒價值嗎?
我強忍著看她這張綠茶臉的惡心,說道:“小姐,那是主母,我哪有那膽子去回絕了當家主母啊!”
“更何況我去了主母身邊,時不時地說說你的好話,主母也會對你多照顧點不是嗎?”
綠茶轉動了幾下眼珠子,覺得我的話也有道理,于是不留我了:“你說得對,毓秀,你到了主母身邊,萬事替我著想些,多替我思量一下。”
可笑,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
我忍著內心的煩悶開口:“小姐,奴婢初去,打探消息也是需要銀錢的,你能不能先給奴婢支些銀子……”
我是真悲催,在她身邊干了這么多年,除了月錢,一點賞錢都沒有拿到,還天天樂得屁顛屁顛的。
沈佳臉上露出幾絲不快,但又不得不從梳妝臺的妝奩盒子里掏出一些碎銀,停了幾秒鐘,把大一點的又放了進去,徒留幾個小的不情不愿地塞給我:“你知道的,我體己不多,你省著點花。”
我看著手中的碎銀,差不多也有十兩了,可算從這個鐵公雞嘴里拔點毛出來了。
母親和小弟也能好好過冬了。
“小姐,你放心吧,奴婢一定好好在主母面前替你美言。”我笑瞇瞇地看著她。
放心吧,你的錢注定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