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四年再遇前男友,她去拔智齒,男人一身干凈的白大褂,胸牌上用中文寫著三個字。這個名字她曾在舌尖翻滾過無數回,語氣有嬌嗔的,生氣的。他語氣平靜無波:“說一下什么情況。”“智齒疼。”她托腮,聲調又低落了...
“七天?!?/p>
板板正正的一問一答,像是對峙,卻沒有夾槍帶棒的氣焰,反而帶著當事人都沒意識到的行云流水。
賀聞清頓了頓,眉頭蹙起,半晌后才道:“時間有點久?!?/p>
“唔,”虞夏含混地應了聲,“之前忙,沒空?!?/p>
賀聞清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輕“嗯”了一聲,便不再繼續(xù),濃黑的眼睫低垂下來,不知在鍵盤上敲些什么。
安靜的房間里,只有中央空調運作的聲響,伴隨著鍵盤的噼里啪啦。
男人身形的輪廓線條看似溫和平靜,卻無不勾勒出極致的疏離與冷意。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遠,隔著一張辦公桌,虞夏甚至能嗅見他白大褂上洗衣香氛的氣息,是淡淡的檸檬草味,混雜著不太明顯的煙草香。
這人什么時候學會的抽煙?她不禁思緒游離。
在她的記憶中,賀聞清對于煙酒一類能夠讓他失控乃至依賴成癮的產品向來敬而遠之。酒還會喝,但煙從未沾過。
直到打印機遲鈍的聲響突兀出現,虞夏回過神來,就見賀聞清拿過那張剛從打印機里吐出來的就診單,瘦削修長的手指握著一支筆,唰唰地在薄薄的紙張最末端簽上了字。
“問題不大,后續(xù)可以考慮拔掉。”他說著,遞了過來。
虞夏接過,紙上的油墨還未完全干透,拖出一截小尾巴。賀聞清的字跡變化不大,只是多了幾分沉穩(wěn)。
她只是垂眸,卻沒有立即離開。
“還有別的問題么?”賀聞清平靜無波的聲音驟然響起。
虞夏抬頭,似乎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別樣的情緒。
然而她失敗了,那里什么都沒有。
她將就診單緊緊捏在手中,柔軟的指腹摩挲著粗糙的紙面,然后掐了下自己的掌心,像是給自己壯膽一般,直起身來。
“有問題?!彼f。
賀聞清的眉梢罕見地上揚了一下,似乎在等待后續(xù)。
望著他云淡風輕的模樣,虞夏閉了閉眼,破罐子破摔般吸了口氣。
“我能留你一個聯系方式嗎?”她仰著臉看向他,這樣的理直氣壯她曾在他身上試過無數回。
“下次拔牙的話我方便找你,賀醫(yī)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