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從邊關回來,帶回了一個和我一樣大的女子云雅,說是死去同袍的女兒。父親說以后云雅就是我的姐妹。從此父親只偏愛她,如珍似寶地寵著,我這嫡女都被拋之腦后。及笄禮上父親把母親留給我成年禮的珠釵給了云雅。及...
貴女們冷言冷語嘲諷的話一一地傳進了云雅的耳朵里,她咬著唇,拎著包裹,低頭著搬進了偏院里,只聽得里面一陣悲泣。
我一甩手帕:“溫姑娘,你小聲點吧,云家好吃好喝大魚大肉地給你供著,你還哭什么,難不成你更愿意回邊關去不成?也不是不行,我求外祖父在邊關將士里給你找一門親事也不是不行。哦,不對,你可是武安侯世子的未婚妻,婚期不是定在明年三月嗎?嫁妝可備好了?”
第二天,武安侯夫人早早帶著顧行之,拿著云雅的庚貼到了我們府上。
武安侯夫人一見我便握著我的手嘆氣:“我就說哪里有庶女出落得如此端莊大方,進退有度的,原來竟是云家嫡親的女兒,那個云雅將我們騙得好苦啊。”
顧行之對著我一輯禮:“還請瑤妹妹原諒我才是,我原也是聽信了云雅的話才信以為真,居然被騙得定下婚期,幸虧還來得及,我要與她退親,我與妹妹才是天定的良緣。”
我退后一步:“不敢當,世子昨日當著所有貴客的面說過,你喜歡云雅這個人不是因為她的身份是嫡是庶,而是因為她善良單純,談吐有度不是嗎?”
“現在她是不是嫡女,對世子也不重要,畢竟她就是你愛的那個人啊。”
武安侯世子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來,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武安侯夫人拭了拭鼻尖的汗,笑著和父親說:“將軍,這當時定的是嫡女,你看你把一個孤女塞給我們武安侯府不妥吧。”
父親一臉的鐵青,毫不含糊地說:“武安侯夫人,當初是世子說要娶云雅,我兩個女兒,他選了云雅,豈能說是我們將軍府騙他?這庚貼已換,肯定是不能退,你們也太不把我平西將軍府放在眼里了。”
武安侯夫人翻了臉:“將軍,你滿京城打聽打聽,誰家把孤女當嫡女對外宣揚的,就是告到皇上那,我們也有理。”
正鬧著,云雅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衣裙來了,弱不驚風的樣子讓人心憐。
她紅著眼睛看著顧行之:“世子,你不要我了?你當日說過非我不娶,如今你要退親?”
顧行之為難地說:“如今你的身份已然是京城的笑話,我要娶了你,豈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我假裝好心為她考慮地在一旁說:“姐姐,你想嫁武安侯世子,可是他如今卻不愿娶你,你為何非嫁他不可呢。”
一句話像是點醒了云雅,她的眼淚珍珠一般落下:“可是行之哥哥,可是我腹中已有了你的骨肉啊!”一語驚四座,所有人都呆住了。
我冷笑道:“父親真是把姐姐寵得無法無天,做出這種事就該拖出去沉塘,平白辱沒了云家的門楣,婚前失貞,你怎么不一碗毒藥喝死了得干凈。”
這話是上一世她陷害我后說過的話,我現在想起都心酸莫名,現在,我一一還給她。
云雅臉色慘白,父親鐵青著臉一拍桌子:“豈有此理,世子豈能污我女兒清白名節。”
武安侯夫人不依了:“什么叫我兒子污她清白,她要是潔身自好,怎么會婚前失貞,你女兒自己送上門,我兒子不過順手推舟罷了,她要想進我們武安侯府的門,也不是不行,但是只能做妾,不能做妻,我們可丟不起這個人。”
父親馬上跳起來:“我云至安的女兒去做妾,你想得美。”
武安侯夫人把庚貼一放:“那就不好意思了,這門親,只能退了。”
云雅哭得梨花帶雨:“父親,女兒與行之哥哥情投意合,我此生只愿嫁他,別人我是斷不會嫁的,而且我已有了他的骨肉,如果不嫁他女兒怎么活下去啊?”
父親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我在一旁邊冷言冷語:“父親如珠似寶的女兒,如今卻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來,父親連罰都不罰,父親偏心得也太過了,到時候外祖父外祖母問起來,我該怎么回呢?不如父親教教我。”
父親恨恨地看著我,又看著跪在地上的云雅,咬著牙說:“從今天起,云雅去祠堂思過。”
我阻攔道:“父親,她又不是云家的后人,去云家祠堂羞辱祖宗可是大罪過,不如讓她去庵里思過吧。”
云雅尖叫:“云瑤,你如此狠心,你是想害死我嫁給世子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