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早逝那年,留下無辜稚子。爹娘怕后母虐待,以命相逼我去做續弦。甚至在我出嫁前,往飯食中下了一整月的麝香,絕了我生育的可能。拜堂當日,我被一頂小轎接入狀元府,和公雞成了禮。我臉色慘白,卻仍在往后數十...
當晚,孟青霽便帶了我爹和魏夫人過來。
二老見我,一句話未說便揚手一個耳光打了過來。
「你這個不孝女,竟然將自己的丈夫逼迫至此,你真該被活活打死!」
我爹這幾年身子骨越發差了,只罵了我兩句,便跌坐在椅子上氣喘不休。
魏夫人在外人面前向來慈善,此時也是裝不下去,瞪著我:「你大侄兒正在說親,你卻干出這種有辱門楣之事,如今哪家女兒敢嫁給他?」
「祖母,這又不是姑姑的錯。」我這才看到站在他們身后的魏翀。
他這些年都在孟家學堂里上學,時常在我這兒小住,算是后輩中與我最親近的了。
「再說了,我又不一定非要娶妻不可。」
「混賬。」
我爹又怒起來,指著我:「你看看,孩子在你這兒住了幾日,都被你教成什么樣子了?」
我扶了扶滾燙的臉頰,輕笑:「爹爹既然這么討厭我,又何必大老遠趕來呢?」
我將休書放到他面前:「您可看清了,我是因為無子被休,您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多年都沒有孩子嗎?」
他卻別過臉,不看我。
我心中了然,原來那些事,他早就知道了。
「為什么?」孟青霽看著休書上的「無子」二字,問道,「大夫不是說,是母親先天有疾,不能生育嗎?」
久久不說話的孟長風,卻厲聲呵止孟青霽的追問。
「原來你也知道啊!」我忍不住大笑,「霽兒,你想知道原因嗎?」
孟長風猛地站起來:「別說了。」
「因為,」我的笑更加肆意,「你的好外祖母為了讓我毫無二心地照顧你,在我出嫁前逼我喝下了絕子湯。」
孟青霽的神情凝固,目光呆滯,嘴里喃喃:「怎么,怎么會?」
我看著他:「這些年,我從未因這件事而遷怒你,悉心照顧,將你視如己出。我知道自己無法取代你母親在你心里的位置,但我也從未想過自己在你心里這樣一文不值。」
孟青霽呆呆地看著我,又轉而看向魏夫人:「外祖母,她說的是真的嗎?」
魏夫人低著頭,不應答。
丫頭這時進來說:「夫人,馬車到了。」
我擦干臉上的眼淚,提起裙擺,朝外走去。
孟長風上前抓住了我的手腕:「你今天走了,就真的回不來了!」
「你覺得,我還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