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差期間,我放心地委托當護工的女友陸枕月照顧生病的母親,滿心期待著回家時能看到母親病情好轉和女友的笑臉。然而,當我帶著她點名要的化妝品回家時,卻被殘酷的現實打擊得幾乎崩潰,只看到了母親冰冷的尸體。監...
“月月,我怎么聽到有狗叫啊?你家什么時候養了狗?”
視頻的那頭,鄭恪笑著開口,語氣滿是揶揄。
陸枕月搪塞著掛了通話,不耐煩地看著我。
“嘰嘰歪歪什么?幾個破餃子大驚小怪,扔了就扔了!”
她的語氣不屑,言語中滿是嫌棄。
她明明知道,那是我媽趁著身子尚好的時候,為我做的最后一頓飯。
如今母親已然不在,最后的一絲念想卻也被陸枕月親手斬斷。
“月月,你這對象也太小肚雞腸了吧?不就是幾個餃子。”
不等我開口質問,靜謐的空氣里,鄭恪的語音信息猝不及防地被外放。
我憤怒地攥起拳頭,看向陸枕月的眼神滿是憤怒。
她頓了一下,顯然沒有預料到她吐槽的事情會被當場發現。
“不是在說你,你別多想......”
陸枕月有些心虛地解釋,可消息提示卻源源不斷地彈出。
“不僅小肚雞腸,還小氣的很,連化妝品都不給你買!”
語音的末尾,鄭恪嗤笑一聲,像是在嘲笑我的無能。
指甲嵌入手心,涌上的卻是無盡的麻木。
我看著她忙著與鄭恪聊天的身影,只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喂!你還沒給我做飯,你要去哪?”
我忍無可忍,抓起外套出門,將陸枕月的喊叫關在了門內。
微冷的晚風吹過,我腿上用了力,在無人的小路上將自行車騎得飛快。
從前為了陸枕月的一句“外賣難吃”,我便放棄了自己的愛好,推掉了所有朋友的騎行邀請,只為了能在她下班的時候為她做一頓可口的飯菜。
為了她一句“少交狐朋狗友”,我便減少了與朋友的聯絡,一心圍著她轉。
換來的卻是她對我的真心棄如敝履。
失了尊重,也失去了自以為的愛情。
看著冷清已久的騎友群又熱鬧了起來,我的心中又泛起微微暖意。
或許我從來就不該為了陸枕月而失去自我。
吹著疾馳而過的風,我感受到了久違的自由感。
等我滿身大汗地打開家門時,卻驚訝地看到了陸枕月。
我低頭看了看時間,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她一向是十點開始睡美容覺的。
看著大汗淋漓的我,陸枕月嫌棄般后退兩步,捂住鼻子:
“沈遠舟,你幼不幼稚?我不就是跟鄭恪說幾句話,你就用這種方式***?”
“你明知道我最討厭你夜騎!”
從前的我一心顧及著陸枕月的喜怒,不惜放棄自己的生活。
或許突然的轉變讓她覺得,我只是在使小性子。
于是她的語氣緩和了下來,壓著耐心開口:
“我跟鄭恪只是好哥們兒,你這個樣子,只會讓我覺得一點也不成熟。”
我看著她脖子上的紅痕,想到鄭恪朋友圈的圖片,微不可察地笑笑。
什么好哥們兒,會在脖子上互相吸草莓?
什么好哥們兒,會一起去情侶酒店過夜?
當真是拙劣至極的借口。
許是覺得自己的解釋過于單薄,陸枕月走到我身邊,紓尊降貴般開口:
“行了,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趕緊去洗澡。”
“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媽,她生病了,也不容易。”
她似乎極力想表現出賢妻良母的模樣,可不自覺皺起的眉頭還是出賣了她。
看著她虛偽的模樣,我心中譏諷。
見到我媽的機會,她再也不會有了。
拜她所賜,我媽徹底離開,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一言不發地越過她,想要去浴室沖掉身上粘膩的汗水。
可陸枕月卻突然拉住我的手腕,隨后像觸電般放開。
我的心底微微刺痛。
她這是在嫌棄沾染上了我的汗水。
陸枕月惱羞成怒般開口:
“沈遠舟你有完沒完?我已經給你臺階下了,你還要怎么樣?”
“揪著一點小事不放有意思嗎?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從前我最忌諱這種話,每當陸枕月說出口,我都會拼命彌補,不讓她對我失望。
在我心中,陸枕月的感受就是第一位。
可我如今只是平靜地走向浴室,不顧她因為生氣而漲紅的臉龐,語氣無波無瀾:
“知道了,以后不會了。”
因為我們沒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