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中心醫院。紀槿檸將她的白月光周時韞帶到顧柏延面前。“時韞是新入職的心內科醫生,你多帶帶他。”顧柏延看著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很難相信,眼前的女人就是自己隱婚了五年的妻子。但想到昨晚接收到的郵件,他...
紀槿檸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轉眼恢復如常。
顧柏延卻沒有錯過她眸中一閃而過的晦暗,心不由得發堵。
紀槿檸就這樣害怕讓周時韞知道,她已經結婚生子了嗎?
以前,他或許還想所有人都知道他與紀槿檸的關系。
可現在,他已經決定離開了,這層關系,再沒了戳破的必要。
紀是看著周時韞詫異的眼眸,他又補了一句:“小昱的母親在外省工作,很少回來。”
周時韞點點頭,眸中震驚褪去,笑著說了句真巧,就要低頭和小昱打招呼。
“你好小昱,我是……”
話沒說完,紀槿檸適時插嘴說:“搬家師傅把東西都搬得差不多了,該上去看看了。”
顧柏延知道,這是她害怕自己和小昱再說出什么,才想帶周時韞先離開。
看著小昱懵懂的神情,他心中一陣悲涼,卻只能壓下那股難受,攥緊了小昱的手。
“那你們忙吧,我們不打擾了。”
說完,他帶著小昱轉身離開。
晚上,小昱已經睡下,顧柏延還在等紀槿檸回來。
他看著桌面上的離婚報告,心中滋味復雜,卻沒一絲不舍。
這段婚姻本就是一夜意亂情迷的錯誤,現在離婚,也算及時止損。
正想著,門口傳來響動,紀槿檸走進客廳。
女人嫵媚的臉龐被手機屏幕的光照亮,眉目中縈繞淡淡的笑意。
甚至都沒看他一眼,只專注著低頭打字。
顧柏延看著她這副模樣,心像是浸入了涼水中。
紀槿檸很少看手機,更不會跟人聊得這么投入。
現在這樣,他不用想都知道她是在和誰聊天。
見她馬上要進臥室,顧柏延趕緊回神叫住她:“紀槿檸,我有話跟你說。”
紀槿檸這才停下腳步,看向他的眼眸又恢復了淡漠,問:“什么事?”
顧柏延沒在意她的冷臉,抿了抿唇,說:“我們離婚吧。”
他一雙眼眸定定看著她,語氣認真不似玩笑。
紀槿檸卻眉都沒皺一下,毫不猶豫地拒絕:“不可能。”
顧柏延沒料到她會這樣回,愣了一下,還想說什么。
她卻干脆地轉身進了臥室,一句話終結兩人的談話:“我不可能讓我的孩子在單親家庭長大。”
顧柏延看著她決絕的背影,心口像是塞了團濕水的棉花,沉悶而苦澀。
小昱在人前都不被允許叫她媽媽,跟在單親家庭有什么區別呢?
離婚的事情不歡而散,顧柏延只能將離婚報告收好,找個機會讓她簽字。
第二天一早,顧柏延送完小昱上幼兒園,就去了醫院。
就算距離他離開只剩不到一月,他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崗。
顧柏延剛到醫院,正想去查房,卻被護士攔下。
“顧醫生,等會再去吧。你的患者老紀頭正跟兒子吵架呢,小心誤傷了你。”
顧柏延愣了下,想到之前聽人說老紀的兒子好賭,敗光了家產,現在還想要老人的治病錢。
每次兒子來,老紀頭都要被氣得緩上半天。
可他本就年紀大了,有高血壓和冠心病,不能動怒。
顧柏延心中擔憂,打算去阻止一下。
剛到病房門口,就聽見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
顧柏延嚇了一跳,趕緊推開門,卻只見紀槿檸把周時韞擋在身后,腳邊散落一地碎玻璃片。
她輕聲安撫著周時韞,卻不顧自己胳膊上被玻璃片劃開一個口子,正在往外溢血。
顧柏延耳邊嗡的一聲,看著那鮮紅的血心神都亂了。
他勉強壓下顫抖的心,叫來保安趕走了老紀兒子,又確認了一下老紀的身體沒什么問題。
就拿了酒精和紗布去找紀槿檸。
可剛轉過彎,就看到周時韞已經在給她傷口上藥。
他動作輕柔,眸中是掩蓋不住的心疼:“很痛吧?其實你不用護著我,我自己能躲開的。”
紀槿檸卻搖了搖頭,溫柔道:“沒關系,只要你沒受傷就好。”
顧柏延腳步一頓,看著兩人溫馨的模樣,心臟好像被人捏住,酸澀溢滿胸膛。
他……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