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沛妍是心外科最年輕的副主任醫師,年輕有為、又十分貌美,院里喜歡她的人不在少數。而自己作為她的學弟,更是暗戀她多年。大學畢業第二年的校友會上,兩人一夜意亂情迷,意外有了兒子小昱,不得不結婚。他本以為婚...
蔣沛妍看著那支熟悉的筆,怔了片刻。
這是她送給徐文彥的入職禮物。
她還記得當時徐文彥神色雀躍,深邃的眼里閃爍著她從來沒見過的光彩。
將禮物小心地抱在懷里,輕輕點了點頭,說:“謝謝你,我一定會做一個好醫生的。”
轉眼過去這些年,蔣沛妍每看到徐文彥用這支筆,都會想到那個稚嫩的閃爍的眼眸。
可是……
她聽著護士長的話,心卻猛地揪起。
“心想事成……”
蔣沛妍眼眸一沉,抿了抿唇。
結合這段時間徐文彥的反常舉動,幾乎不用多想就知道他這么說的原因——
徐文彥以為她對洛瀚澤還有心思,才一言不發地辭職離開。
蔣沛妍心中氣惱,猛地攥緊了手。
徐文彥怎么能不跟她商量一下,說離開就離開?
只要徐文彥開口問,她就能解釋清楚,何至蔣此?
蔣沛妍周身氣憤,仿佛一座隨時等待爆發的陰沉火山。
護士長嚇得默默退了一步,不知她為何這么生氣,正想說話,就聽她問:“徐醫生說去哪了嗎?”
他趕緊點頭:“徐醫生說妻子去美國公干,他跟著去了。”3
妻子?
蔣沛妍聽著,手攥得越發緊,幾乎忍不住嗤笑出聲。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要去美國公干?
蔣沛妍氣昏了頭,幾乎忘了,是她說不希望同事知道兩人是夫妻的。
她閉了閉眼,才收起那股嚇人的冷意,也暫且壓下徐文彥不告而別的怒氣。
直接轉身回了家。
不過是一時賭氣去了美國,過幾天氣消了就回來了……
反正他們已經結了婚,他就算離開,也總是要回來的。
蔣沛妍這樣想著,開車回了家。
應該是洛瀚澤離開前請了保潔員工,家里整潔干凈的仿佛是新房。
換做平常,看著這樣簡約的模樣,她應該覺得舒心。
可現在,突然生出一絲空蕩的感覺。
就好像這棟房子從頭至尾都只有她一人住,沒有徐文彥,也沒有小昱。
蔣沛妍皺了皺眉頭,氣憤的心經過一路冷卻,已經重新恢復了平靜。
可現在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又混亂了起來。
她難得心慌,不由得想,要不還是請個假,親自去美國找徐文彥和小昱吧?
想著,蔣沛妍就走到茶幾底下,拿出裝證件的袋子,準備拿護照。
可剛拿出袋子,就看到了里面的兩份文件——
一份英文的,是哈佛醫學院的錄取通知。
一份中文的,是離婚協議書。
蔣沛妍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看著學生那一欄寫著的“徐文彥”三個大字,已經協議書后簽好的兩個名字,怔了半晌。
才仿佛自嘲般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徐文彥不是去出國散心,是去留學了。
還騙她簽了離婚協議,不打算回來了。
如果她沒猜錯,那份文件也是徐文彥寄來的,里面是離婚證。
蔣沛妍顫抖著拆開,果然一切都如她所料。
看著桌上的文件和證件,蔣沛妍的心好像被冷風裹挾,冰冷而麻木的傷痛襲來。
徐文彥……就這么走了?
蔣沛妍痛極反笑,以手掩面,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在一聲悠長的嘆息中。
“徐文彥……”
苦澀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屋中,注定得不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