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女殺手,阿召的志向就是成為武林排行榜第一,結果還沒有走南闖北殺遍天下,半路上卻遇到一個唐僧,成天在她身邊念叨。“武林中人,當以天下正道為己任,不可以濫殺無辜。”慕青骨苦口婆心。“正道是什么,能...
秦郅第一個站起來,睥睨眾人一眼,重提了那自斟壺,離了宴席,坐到那闌干上自飲。
“你要是乏了,就先回去吧。”秦臻柔聲問我。我一口回絕了:“不要,回去了就沒事做了。”在這里,起碼可以和秦臻待在一起。
“對了,無虛,殊華下棋是不是很厲害?”我想到青溪鎮那一次比棋,從那以后就沒見過他下棋了。
“他?”秦臻笑著看過去,“還不錯。怎么了?”
“我在青溪鎮看過他下棋,可從那以后卻沒見過了,真真是遺憾。”
“這有什么可遺憾的?殊華的棋藝還是我教的,”秦臻失笑,“你想下不成?”
我點點頭:“以前總是和師父一起的......”“只怕你和殊華下棋,不到片刻就要打起來呢,”秦臻也學會了調侃人,“申時來找我,咱們手談一局。”
正中下懷!***盡了杯中殘酒:“一言為定。”
我左右顧盼,見眾人或坐或立,或觀景或飲酒,我也隨意捉了酒盞便坐到了秦郅身邊。
“你又坐過來做什么?”秦郅乜斜我一眼,飲了口酒。
我嘻嘻一笑:“我過來陪你啊。一個人坐在這里,不無聊嗎?”
秦郅面色稍霽,卻見寧傾城寧無雙二人走過來。秦郅不好再坐的那般隨意,正了身子站起來,我自也站起來。
寧傾城看看我,又看看秦郅,福了福身子:“二公子,小女得了秦家的一把匕首,聽聞不輸古時名刀素質,公子覺得如何?”
秦郅的神色和平日里待我全然不同,面不帶笑,言語有禮:“自然不能與古代名刀相比,然而這把匕首取材更為精細,打造時也更加......”
我一邊聽得正入神,寧無雙卻笑著問我:“不知姑娘是哪位?”
她的臉美到了極致,發上一支金簪垂下了流蘇細細,末端一顆虎睛石在她耳畔微微擺動,閃過流星般的光芒。
我是不好失禮的,莞爾笑答:“在下師從秦七娘,喚我阿召即可。”
“秦七娘?”寧無雙眼中閃過訝然與蔑色,毫不掩飾笑容中的嘲弄,“想必阿召姑娘武藝非凡。”
看不起我倒罷了,她這語氣,是看不起師父?我一時不悅,迅速打量了她。出生寧家,必是習武的,然而身為千金小姐,恐怕也只是三腳貓功夫,不足為道。
“不敢當。”我簡略回答了,不預備再多說。寧無雙卻仍是笑盈盈的:“不瞞姑娘說,無雙最愛以武會友,姑娘可有興致與無雙切磋一番?”
這寧家的人,都這么喜歡比武?先是寧岸,又是寧無雙。不過反正我許久不動手,也有些技癢,答應也無妨。
我正想滿口答應下,秦郅在一旁低低喝道:“阿召!”
“啊?”我下意識看過去,他皺了皺眉,似乎不愿意我答應似的。我一雙圓眼可憐巴巴地盯著他,他也只好讓步:“咳,那,我也去看看。”
寧無雙興奮一頷首,對我道:“半個時辰后,外院見。”
寧無雙二人離開,我才想清楚。我的武藝,秦郅是清楚的,他還不是怕我下手沒輕沒重,傷了寧無雙!
我抿嘴偷笑起來,被秦郅發覺,右手重重拍在我頭上:“你又在想什么?”
“不敢,不敢——放心,我下手有輕重,絕不會傷了有的人——”
我話一說完就一躥,回頭對他做了個鬼臉,笑著跑開了。
回去之后,我換上一身輕便衣裳,飲過茶,取出月華劍來:“寶鴉,走吧。”
剛出內院,便有小廝領著我們到了演武堂。寧無雙還沒來,秦郅卻早早到了。
“你倒是殷勤。”我斜眼看他,打量了四周一圈。他卻破天荒地沉默了,我心覺奇怪,原是寧無雙寧傾城二人從后頭來了。寧無雙這時候又換了一套衣服——是一套火紅的勁裝,明艷利落。
“去里頭比吧,外面的比武臺雖大,然而現下日頭毒了,曬傷了便不好了。”
秦郅倒是考為她們慮的周詳。若我贏了寧無雙,說不定他第一個要和我拼命呢。
寧無雙使的并不是劍,卻是雙劍,兩柄劍握在她手里極為稱手,精致小巧,鋒芒畢現,定是專為她打的了。我的月華在師父手里也使了些時候,又沒有翻新保養過,看起來要黯淡的多。
“寧姑娘請——”
寧無雙來勢洶洶,攻勢極強,步步緊逼,分分不讓。看得出她還是有幾分本事,然而雖聲勢浩大,破綻卻也太多,這樣的武功也只能嚇嚇那些半瓶子醋了。
我并不十分出手,只是輕巧的擋回去,避過她,不與她直接交鋒。
照她這么個打法,撐不了多久就后勁不足了,到時候再反攻是輕而易舉的事。
寧無雙自然也不笨,看出了我的想法,漲紅的臉上現出一分懊惱來,緩了攻勢,想保存體力。然而這時候我自然不讓她,步步緊逼上去。她措手不及了,想用右邊擋我,左邊偷襲,我下意識抬手一擋,正好劈向她的手腕。寧無雙“嘶”的低呼一聲,手一松便丟了劍。
我回退一步,抬手便要劍指她胸口,便算是贏了。不料我正要出手,自對面飛來一抹精光——暗器!
雖是暗器,卻傷不著我。我唇角一彎,劍端一轉,全力一擋,碰到了那枚鏢,“叮”的一聲,那鏢便飛了出去。
我自收了劍,不屑再與寧無雙比試。正經比武還用暗器,實在是為人所不齒。
劍未入鞘,便聽得一聲低呼。是站在一側的寧傾城。她?
看來是我擋回去的那枚鏢出了事。那鏢飛出去卻正對著右側站著的寧傾城,打中了她的左肩,已經滲出血跡來。
“呀——”畢竟是我擋出去的鏢,我心下一緊,疾走上前,“實在是對不住,你沒事吧?”
“你說她有沒有事?還不快去叫人來?”
寧無雙本是一臉悻悻,轉瞬又變的疾言厲色起來。我心口悶了一口氣,卻也不好說什么。寶鴉和寧家的幾個丫鬟不必吩咐,早去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