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兩人便出雙入對,于曼文對旁人都一副冰山臉色,只會對他稍顯溫柔。即使到現在,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和母親,也還是如此……許宏毅看著于曼文對陸瀚澤說了句什么,眉目舒展,流露出一絲溫柔。
電話那頭,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大,許宏毅卻像呆住了一樣,遲遲說不出一個字。
于曼文就這樣迫不及待地答應了陸瀚澤和交杯酒的請求,連他的話都不等聽完……
是怕他去找別人喝,還是因為……
這杯交杯酒,她已經等了很多年?
許宏毅心緒凝結,直到同事再度開口:“許醫生?你還在聽嗎?我把地址發你……”
他才回神,聲音干澀道:“我家里有事,不去了,你們好好玩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
熄滅的手機屏幕上映出自己苦澀悵然的臉,許宏毅默默嘆了口氣。
于曼文和陸瀚澤玩得那么快樂,他何必去自討沒趣呢?
第二天,許宏毅正常上班。
只是沒想到,送小昱去幼兒園的路上堵了車,他不得不繞路,到醫院的時候比平常遲了幾分鐘。
踩點打完卡后,他正要換衣服去開會,轉頭便遇上了于曼文和陸瀚澤。
于曼文看他還穿著自己的衣服,一副氣喘吁吁的著急模樣,下意識皺了眉。
開口便是責備:“怎么衣服都沒換好?平常踩點就算了,今天開大會,不知道提前來嗎?”
許宏毅看見她就想起昨晚,心中氣悶,隨口解釋了一句:“送孩子上學,路上堵了車。”
說完就要離開去換衣服。
于曼文卻看著他這副隨意的模樣,眉頭皺得更緊,聲音也更冷:“孩子不是借口。”
“是你的時間規劃有問題,如果能早點預留出時間,也不至于踩點到。”
許宏毅腳步一頓,聽著她義正言辭的話,昨晚的苦悶被點燃成了氣憤。
小昱上學從來都是他親自接送,哪怕有手術下班晚,都是托付給熟悉的家長朋友。
于曼文從來沒幫過忙,憑什么大言不慚地指責他?
許宏毅攥緊了手,對上于曼文冷峻的眼眸,反問:“于醫生這是在指導我做事嗎?”
“且不說我沒有遲到,就算遲到了,又與于醫生有什么關系?”
話音落下,于曼文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氣氛頓時僵滯。
陸瀚澤見狀趕緊打圓場,溫和笑著,說:“許醫生,曼文也是體諒你獨自一人帶孩子辛苦,話說得重了些,你別介意。”
許宏毅正在氣頭上,聽見他親熱的稱呼只覺得刺耳極了。
他忍不住開口:“陸醫生和于醫生這么親密,何必來我心內科?干脆轉去心外科算了!”
說完便看也不看兩人,直接轉身離開,去換了衣服開會。
這次會議主要是探討新入院擴張性心肌病患者的手術問題,需要心臟內外科聯合完成。
心外科已經確定是于曼文主刀。
院長看向許宏毅,問:“心內科這邊,許醫生推薦誰呢?”
許宏毅猶豫了片刻,看著自己手下這幫年輕的醫師,還是決定自己親自上場。
他馬上就要離開了,能多做一臺手術,給這些醫師多傳授一些經驗,也是好的。
于是他看向院長,說:“我來吧。”
院長知道他心中所想,點了點頭,正要宣布。
卻見于曼文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緊,冰冷的聲音響起:“不行。”
許宏毅一怔,不由得看向她。
就聽于曼文聲音冰冷無情:“我不認為一個上班踩點的人在手術臺上也能嚴謹對待,我不同意許宏毅參與手術。”
此話一出,許宏毅心中一顫。
他做了這么多年醫生,在手術臺上從沒出過差錯,于曼文不可能不知道。
她憑什么因為這件事就不讓他上臺?
許宏毅眼眸一沉,正要反駁,于曼文又丟下一句:“我舉薦陸瀚澤陸醫生做我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