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賀州,是一名婚姻登記員。沒想到,今天來登記結婚的竟是我的前妻白麗。當紅章即將落下的那一刻,白麗攔住了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她問我是否后悔了,我的手微微顫抖,沉默不語。最終,我還是蓋下了紅...
前妻結婚了,我是他們的婚姻登記員。
當紅章要落下的那一刻,白麗的手攔住我。
她眼神晦暗不明,有太多復雜的情緒。
“賀州,你后悔了嗎?”
捏著紅章的手輕微顫抖,我沉默著沒有回答。
直到蓋下去的那一刻,我語氣平靜。
“沒想到,我們還會有再見面的一天。”
白麗聲音悶悶的,“是啊,你也該告訴我,當初你為什么不告而別了。”
......
其實從白麗和許恒走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他們了。
大廳里形形***都是親密無間的未婚夫妻,可唯獨他們的長相格外出眾。
身旁的同事戳了戳我的手臂,“賀哥,這對真養眼啊。
比明星還惹人注目,太般配了。”
我緩緩抬起頭,看向那兩個緊緊依偎的身影。
許恒親昵捏著白麗的鼻子,笑容寵溺。
白麗挽著許恒的手,踮腳吻上許恒唇角。
一瞬間,我只感覺腦中一片轟鳴。
熙熙攘攘的大廳,我卻只看見了她和許恒。
佯裝釋然的內心,再次迸裂,已經愈合的傷疤又開始隱隱作痛。
兩人逆著光站立,讓我有些恍惚。
曾經,我也是這樣和白麗互相挽著對方的手,一起走進了民政局。
可現在,物是人非。
如今我成了她的前夫,即將還會變成他們婚姻的見證者。
不經意間,我和白麗眼神碰撞,遙遙對視。
只不過一瞬間,我頓時局促不安,慌亂之下桌上的茶杯被我掀翻。
滾燙的茶水灑在我褲腿上,我感覺到皮膚一陣灼痛。
我立馬抽出紙巾低著頭不斷擦拭,頭頂卻在此時傳來熟悉的女聲。
“賀州?真巧啊,幾年不見,你過得怎么樣?”
我心臟猛地一顫,隨后僵硬地抬起頭。
白麗眼底的嘲諷狠狠刺傷了我的雙眼,讓我有些哀傷。
我的喉頭滾動,無盡的苦澀仿佛下一刻就要蔓延到口腔。
我的聲音嘶啞,許久后才從支離破碎的發音中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很好。”
褲子的黏膩和皮膚的刺痛讓我覺得狼狽不堪,無力感讓我只能緊緊攥住手心。
我努力維持得體的笑容,嘴唇卻總是不受控制的發抖。
白麗眼神晦暗不明,眼底有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緒。
許恒看向我,忍不住嗤笑開口。
“怎么,離婚了都還想纏著麗麗?
前夫變成現任的婚姻登記員,還真是諷刺啊。”
我抿著唇,指甲掐進皮肉,努力平復胸腔翻涌的情緒。
“請你們出示證件吧。”
許恒和白麗將結婚證需要辦理的戶口本和簽字聲明,離婚證明都放在桌上。
我按部就班遵循流程處理,可當結婚證和曾經我與白麗的離婚證放在一起時。
我的心頭還是忍不住涌出無限酸澀和苦楚,許恒將外套搭在白麗手臂上。
隨后溫和一笑,摟緊她的腰肢輕吻臉頰。
“我去打個視頻電話。”
白麗笑著點頭,眼神里充滿著對許恒的情意綿綿。
我像個窺探別人幸福的小丑,卑劣懦弱。
我忍不住自嘲一笑。
七年了,還沒忘記嗎?
在我捏著紅章要蓋下去的那一刻。
白麗伸出手攔住我,她語氣冷漠。
“賀州,你后悔了嗎?”
我腦海里閃過無數畫面,有甜蜜的痛苦的絕望的。
各種情緒交織,如同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我的咽喉。
我沉默著沒有回答,只是一點點從她手中抽出紅章,緩緩落下。
白麗自顧自開口:“不論你后不后悔,可是我不后悔。
因為,我有許恒。”
白麗的話像無數根細刺,扎進我的血肉,讓我無法挑離。
每動一下,都疼痛難忍。
看著鮮紅的印章,我一筆一劃簽下自己的名字。
中間好幾次筆不顯墨,我換了幾次筆,手指不斷顫抖。
我有些握不住筆,心臟也是如同擂鼓一樣不斷跳動。
燥熱的夏天卻讓我四肢冰涼,心底隱忍的不甘和悲涼讓我好幾次差點紅了眼眶。
直到寫完最后一筆,我突然很平靜,瞳孔也變得黯淡。
從這一刻,我和白麗,和她現在的丈夫許恒。
我們三人的名字,永遠停留在了結婚證的這一頁。
我苦澀一笑,靜靜地和白麗對視。
“沒想到,我們還會有再見面的一天。”
白麗目光沉沉地看向我,就這么與我直視,不肯挪開視線。
許久后她吸了吸有些泛紅的鼻子,嗓音沙啞。
“是啊,我也沒想到。
你也該告訴我,當初你為什么不告而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