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監獄改造五年出獄后,我記憶力嚴重衰退,患上了自閉癥。回家當天,媽媽買了十幾件漂亮衣服塞到我懷里,聲音哽咽,“乖女兒你受委屈了,這么多年爸媽想你想的肝腸寸斷”爸爸擋住所有閑言碎語,眼眶通紅,“以后誰要...
半路上,開車的警察不斷用前視鏡瞥我,我回看過去,他面色緊繃。
“先帶她去醫院,診斷一下現在的精神狀態,看看作案時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整個問答過程,我都冷靜的不像是罪犯。
一場測試下來,已經耗費了兩個多小時了。
為首的年長警察拿著診斷書,目光深沉,盯著我的臉若有所思。
等到他們開車把我帶到審訊室時,已經接近傍晚了。
我沉默著,跟在他們身后繞了幾大圈后,才到了審訊室。
我抬著頭,目光呆滯,死死地盯著墻上貼的“坦白從寬”的四個大字。
六年了,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會水落石出了,是嗎?
陳警官冷靜的話語打斷了我的怔愣的神情,
“馮勝楠小姐,精神診斷書上顯示您目前精神狀態十分穩定,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微笑著看向他,
“毫無異議,我作案時的精神狀態非常穩定”
陳警官眉頭微微皺起,看向我的眼神里都是不解。
我這樣的回答似乎與其他被抓進來的罪犯不同,接受審訊時,大部分人會痛哭流涕,甚至會不惜裝瘋賣傻來證明自己精神狀態的不穩定,好為自己減輕罪名。
但我卻直接承認了,自己一直處于正常狀態,這也意味著,所有的后路,都被我親手堵住了。
聽完我的話,陳警官也沒有再過多追問,只是拿出了筆和紙來進行接下來的筆錄環節,
鋼筆在記錄本上沙沙作響,警察抬起頭,問了我第一個問題,
“你們是姐弟家庭組合,生前你父母是否存在重男輕女的行為,讓你心生不平?”
我抿了抿唇,輕聲回答,
“并沒有,就算在我們那個村子里,重男輕女是一種常見的風氣,我爸媽也并沒有因此虧待我,從我的名字里你就可以聽出來,我從小就是被公平對待的”
話音剛落,警察就抬頭看向我,似乎是想從中得出我撒謊的證據,
“有什么具體的事情來證明你說的話嗎?”
氣氛安靜了幾秒后,我淡淡開口,
“當然有”
“我和我弟是龍鳳胎,這是全村都知道的事實,但是我們過生日時,從來都是一人一個蛋糕的,我爸我媽從來沒有要求我吃弟弟剩下的”
“初中時,我不喜歡住宿,我爸我媽就在學校旁邊租了個房子來陪我上學,我弟都沒有這個待遇呢”
“我在家里躺了一年,天天吃喝玩樂,他們不僅沒有抱怨,還每天下班后都會趕回家給我做飯,甚至翹班回家照顧我”
“你覺得這樣的父母,可能會重男輕女嗎?”
我所有的話都被警察記錄在本子上,隨后,他悠悠開口,問了我第二個問題,
“案發之前你和你家人是否產生了什么矛盾,讓你產生了報復他們的想法”
我淡淡地笑了笑,
沒有矛盾啊,被你們抓來的前幾分鐘,我們還在其樂融融的慶祝”
我無所謂的態度似乎激怒了正在記筆錄的警察。
他放下手中的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請你仔細考慮清楚后再回答我的話,馮勝楠,根據走訪得知,你在此前已經坐了五年的牢了,你現在還不努力為自己爭取,難道是想讓自己的后半輩子都永背罵名嗎?”
他頓了頓,繼續說,
“你和我女兒的歲數差不多大,看到你們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犯錯,我都想盡可能地把你們拉回正道”
我低下頭,用沉默來表示自己的抗爭。
良久,警察才重重地嘆了口氣,
“你先闡述案件經過吧,從今天早上發生的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