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來我對夫君死纏爛打,他才應允與我成婚。可結婚后他仍對我冷淡不已,于是我徹底死心想與他和離。我卻忽覺自己能聽到他人心聲,聽見那一向對我冷若冰霜的夫君竟在心底啜泣:“如何是好!娘子欲棄我而去!可我不愿...
眼前此人,莫非是八載后的陸郎?
“你是何許人也?憑何管束我!”
我憤懣難平,高聲斥責。
那修長的手忽地探來。
我心弦一顫,慌忙欲退。
他定是惱羞成怒,欲對我施暴!
“咔嗒——”
只聞一聲輕響,陸呈軒竟以馬車門閂將我禁錮于座上。
不待我反應,他便揚鞭催馬,疾馳而去。
這一路上,我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他驅車直至其在私塾附近置辦的宅院。
剛入庭院,燭火未燃,我已被他抵在廊柱之上。
“當真不再鐘情于我?”
他表面平靜的聲音里暗藏怒火,字字如刀剜心。
可借著庭院灑落的月光,我竟在他臉上瞥見一絲委屈之色。
我只覺荒謬至極。
明明玩弄我真心的人是他,他有何委屈之理?!
“正是,早已不再鐘情于你。”
我深吸一口氣,冷笑一聲。
陸呈軒卻將我的手腕扣得更緊,繼續逼問:
“那你可是傾心他人?方才那名公子?”
“正是。”
我迎上他的目光,與之對視。
“不僅傾心于他,我還心悅諸多才俊。”
“總之,無論誰都不會是你,你聽——嗚!”
他俯身,猛地噙住我的唇,宛若一頭發狂的野獸。
我痛得欲落淚,奮力推拒。
他卻低低一笑,熾熱的氣息拂過我的面頰:
“未聽分明,再言一遍。”
“我不——嗚!”
他將我困于墻角,大掌緊扣我的腰身。
我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良久,他方才松開我。
我淚眼朦朧,幾乎本能地抬手——
“啪!”
一記耳光,重重落在他臉上!
陸呈軒不閃不避,結結實實地承受了這一掌。
他的臉被打得偏向一側。
他低垂眼簾,額發遮住眉目,難辨喜怒。
“輕些。”
未及收回的手被他輕易捉住,他在我掌心落下一吻。
他抬眸看我,目光深邃難測。
“手疼。”
“你看,都紅了。”
我厭惡地抽回手。
“就如那封被撕碎的詩箋,碎了便是碎了,縱使你再怎么用心地想要黏好,也都不可能恢復到最初的模樣。”
我冷言相向,出聲譏諷。
遲來的深情,比草芥還要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