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叫塔臺,這里是星航su1508,請求降落。”“請求許可。”萬里晴空下,飛機在轟鳴聲中平穩落地。溫淺穿著星寰航空的機長制服,身姿挺拔,綴在機組成員的最后走入了候機大廳。手機解除飛行模式,溫淺一一回復...
由于因為意外事故受了傷,公司給溫淺和蕭依林都放了一周的假。
連帶著的還有幾幅家屬自發送來的錦旗和政府的獎金。
這件事情被幾家媒體報道后傳開,溫淺曾經就讀過的飛行學院便發來了邀請。
希望她能夠作為優秀畢業生回校為預備役的同學們演講。
她欣然同意。
回到昔日的校園,曾經的青澀時光仍然歷歷在目。
溫淺在校時就有的展示墻已經有些破舊,上方的玻璃卻被擦凈得干干凈凈。
靳譯肯的照片被貼在某一列的最上方,她的則在那張照片的右下角。
她一時看得入了神。
五年以來,她就一直這樣陪襯在男人的身邊,看著他平步青云,光芒萬丈。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他才看不見身后的自己吧……
正想著,熟悉的清朗聲音從身后響起。
“溫淺?”
她微微一怔,轉過身卻看見了一身襯衣西褲的靳譯肯。
“靳譯肯,你怎么會在這里?”
靳譯肯朝她點了點頭:“受邀回來做演講。”
溫淺一怔,下意識想詢問,為什么自己不知道這件事?
但轉念一想,他確實沒有必要告訴自己。
于是也只是淡淡笑了笑,說道:“我也是,好巧。”
聽到她平淡的語氣,靳譯肯心中莫名感到了一絲異樣。
他猶豫了片刻,又問道:“……你的傷,好些了嗎?”
聽到他這樣問,溫淺又回想起那天看見的一幕幕,壓在心底的酸澀又一次冒了出來。
她垂下眸,輕輕應了一聲:“好多了,謝謝關心。”
話音落下,兩人都沒了聲音,空氣一時安靜了下來。
兩人并肩行走著,靳譯肯忍不住再次開口。
“溫淺,我記得你以前話沒有現在這么少。”
溫淺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唇,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以前話多,是因為總是有那么多事想分享給自己喜歡的人。
如果靳譯肯能因為她的話而感到開心,那她也會跟著快樂。
可見過了他和蕭依林的感情,自己再那樣表現,就有些不知道分寸了吧。
溫淺醞釀著話語,客氣地回應道:“以前是我不太成熟才打擾到你的,之后不會了。”
靳譯肯聽到她的話不禁擰了擰眉,頓住了腳步。
她疑惑地看過去,卻見男人神色莫名,低聲開了口:“我沒有。”
“什么?”溫淺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說,我并沒有覺得困擾,溫淺。”
靳譯肯的表情無比認真,仿佛正向她許下什么諾言。
她心頭重重一跳,飛快壓下胸膛中條件反射般升起的絲絲雀躍。
靳譯肯總是這樣,在她想要放棄的時候又對她這樣誠懇、這樣溫柔。
讓她覺得希望就在眼前,只要她再努力一點就能追上。
就像沙漠中的人看見綠洲,走近卻發現只是海市蜃樓。
溫淺抿了抿唇,沒有再接話。
……
演講結束后,溫淺就看見靳譯肯破天荒地主動等在外面。
“我準備去醫院看望依林,你要一起嗎?”
溫淺腳步一頓,提起的心又落了回去,忍不住自嘲。
看到靳譯肯對蕭依林這樣關切,她心頭仍是抑制不住的一陣酸澀。
但她同樣掛心蕭依林的傷勢,便也同意了下來。
去到醫院,靳譯肯被醫生叫住,溫淺就先去找到了蕭依林的病房。
正要推門進去,她卻在聽到房中傳出聲音的一瞬,動作頓時僵在了原地。
病房里,蕭依林的語氣活潑,仿佛藏不住心事的少女:“媽,你就別操心了!”
“訂婚的事有靳譯肯呢,讓他看著來就好啦。”
溫淺緊緊攥住房門的把手,心臟也跟著蜷成一團,陣陣發疼。
原來他們兩個人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之前那些心猿意馬的想法頓時像巴掌般扇在她的臉上,將所有的旖旎拍散。
心中的羞恥幾乎將自己整個淹沒,溫淺轉過身,向走過來的靳譯肯匆匆開口。
“抱歉,我突然想起還有些急事,就先回去了。”
沒等看到男人的神色,她便有些慌亂地轉身逃離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