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宜春老宅。初冬,家家戶戶開始準備入冬的煤炭,沈佚笙握著暖水袋坐在窗臺翻開了自己的日記本。“1974年,5月5日,小雨。傅岐州穿著不合身的寬大軍裝,像英雄一樣把我從廢墟里拉了出去。”“197...
沈佚笙疼得臉色蒼白,試了很久,還是沒辦法支撐著站起來。
而傅岐州滿心都撲在李蘭茵身上,小心翼翼拉著她的手查看,一再確認她哪都不疼后,眉頭才稍稍舒展。
周圍的人都看不下去,不知誰出頭說了一聲:“那后面的丫頭看起來才傷的很重……”
聽到這話,傅岐州才恍然回頭,在看到沈佚笙蒼白的臉,心亂了幾分。
她放開李蘭茵想去看看沈佚笙的情況,可剛邁開一步,就被后面的人拉住。
“岐州哥,我腳又扭到了同個地方,好疼……”
一句話,重新吸引了傅岐州全部注意力,他看著李蘭茵蒼白的臉,眉宇間滿是心疼。
“別怕,我帶你去醫院?!?/p>
說完,就直接將她抱起往門口奔去,全然忘了后面的沈佚笙。
沈佚笙跌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傅岐州焦急抱著李蘭茵遠去的身影,也看到了李蘭茵注視她時那挑釁而得意的眼神。
以前,傅岐州最在意都是她沈佚笙。
不管在什么場合,視線只會落在她的身上,但凡她有個什么咳嗽受寒,都緊張的不得了。
哪怕她稍微蹙了下眉,他都能立馬發覺,然后來噓寒問暖。
而如今他為了李蘭茵,竟毫不猶豫的把她一個人丟在了滑雪場。
一瞬間,沈佚笙眼圈驀然發紅,只覺心如刀割。
直到周圍的人問她:“同志,你傷哪了,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沈佚笙才堪堪回神,艱難地擠出一抹笑,謝絕了大家的好意。
她咬牙忍痛扶著欄桿撐起身子,當腳踝傳來一陣陣巨疼時,額頭都直冒冷汗,卻支撐著走到了場外。
之后一人打車回到家。
坐到沙發上,撩起褲腳,才看到腳踝處腫起的大包,紫紅色一片。
她將紅花油倒在手上搓開敷在腳踝處,咬牙用力的揉推起來,每揉一個圈,蓄滿眼眶的淚水就像受到刺激般落了下來。
疼,真的很疼,她很努力的忍了,可還是沒有忍住。
從小沈佚笙就很怕疼,打針都不敢打,所以每次傅岐州都會在旁邊哄著她,轉移她的注意力。
他說:“女子漢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淚?!?/p>
她的注意就會被轉移,哭著回他,“不會成語就不要亂用?!?/p>
可現在,只剩她一個人,沈佚笙拼命忍住眼淚,卻還是止不住的一滴一滴往下砸。
反復揉推了幾次,見腳踝才漸漸有些消腫,沈佚笙才輕輕吐出一口氣。
幸好還有幾天才回上海,到時腳應該已經好了。
接下來一整天,沈佚笙哪都沒去,待在房間里養傷。
到了傍晚,門口突然響起幾道快步而來的腳步聲。
傅岐州行色匆匆的走進來,在看到沈佚笙后,胸口的緊張才松了松。
他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解釋:“蘭茵舊傷復發,我就先帶她去醫院了,不是故意忽略你?!?/p>
“你沒生我的氣吧?”
就這么被拋棄在滑雪場,她難道還不應該生氣嗎?
沈佚笙寡淡的輕笑一聲,隨口問了一句:“那她的傷怎么樣?”
傅岐州看著她臉上雖然是有笑的,可眼底卻看不出一絲笑意,心口猛然一震。
他聲音帶著幾分慌亂急促:“她沒事,我送她回家了。佚笙,你也摔了,有沒有哪里受傷?”
說著就走上去前,想看看她傷到哪里?
沈佚笙本想躲開,傅岐州卻比她快了一步,掀開了她的褲腳。
當看到她紅腫青紫的腳踝時,傅岐州喉嚨上下滾動,臉上滿是愧色:“……對不起,佚笙……”
卻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