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云的夫君謝淵廷征戰歸來,懷里抱著五歲大的孩童。他說那是他的親生子——楓兒。可重生一遭的蘇落云卻明白,其實那是他戰友遺孤。蘇落云一改前世的計較,對楓兒耐心養育。直到后來。蘇落云發現楓兒的親生母親,竟...
蘇落云自認并未用力,可那女子竟就這么猝不及防摔在地上。
頓時,清月樓眾人視線紛紛注目過來。
一旁的謝淵廷眼露詫異,看向蘇落云:“夫人,你怎么來了?”
蘇落云怒氣未消,紅了眼圈:“這話該我問夫君才是!你乃有婦之夫,光天化日你們兩個剛剛是在做什么?”
謝淵廷一愣,還未說話,那女子就已經誠惶誠恐跪了下來,立馬解釋:“嫂夫人息怒,您是不是誤會了什么?奴家剛剛是腳崴了下,才扶住了謝將軍。”
她這一跪,反倒像是蘇落云在無理取鬧。
周遭人的目光紛紛似針扎在蘇落云的身上。
不等蘇落云回話,謝淵廷卻已經冷著臉拽起她就走。
直到走出清月樓,來到無人的巷口,他才冷冷問:“鬧夠了沒有?不嫌丟人嗎?”
蘇落云只覺心口被狠狠一刺,莫名的委屈和難受。
她抬起頭,就那么直直看著他,紅著眼眶啞聲開口:“夫君,其實我都知道了。”
謝淵廷眸光微閃:“知道什么?”
“我知道她是楓兒的娘親,我也知道楓兒其實是你戰友遺孤。”
蘇落云一口氣坦白了。
霎時,謝淵廷眼里閃過詫異,一時沒了聲。
這態度便算是默認了。
兩人相對沉默半響。
還是蘇落云先緩聲開口問:“你今天見她,是因為何事?”
“……她想把楓兒接回去。”謝淵廷說著,又煩躁的皺起眉。
蘇落云沒注意到,只是更不解:“楓兒是她親生兒子,她要接回去有何不可?”
謝淵廷沒有回答。
蘇落云深深凝視著面前的男人。
她第一次生出了懷疑,謝淵廷真的是迫不得已嗎?
若是不知道楓兒生母還在世,她或許能理解他將戰友遺孤帶回來。
可如今,楓兒有生母,生母想養孩子,他為什么還要堅持把楓兒留在府內養著?
他完全可以在別處置辦宅邸,讓楓兒和他生母住進去,只需每月給錢銀,也不算是辜負他好友遺愿。
可沉默許久過后。
謝淵廷只說:“我有我自己的考量,你不用操心。”
這態度讓蘇落云心口發緊。
她終于忍不住問:“謝淵廷,我嫁給你三年,在你心里,可有把我當成能信任的妻子?”
然而這個問題,得到的是謝淵廷的再度沉默。
這一瞬,蘇落云只覺心間一陣冰涼。
她沒有再多問一個字,直接紅著眼眶先轉身離開。
可這天晚上,謝淵廷沒回府,派人回來說是接到了陛下密令,外出查案。
之后的時間。
蘇落云將所有心力放在了繡畫上。
半個月后,在蘇落云的緊趕慢趕下,那幅百鳥朝鳳繡圖大功告成。
她小心裱框好,帶著入宮覲見虞貴妃。
當蘇落云將這幅栩栩如生的繡圖展露出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皆是一亮。
虞貴妃目不轉睛盯著那繡畫,指尖撫過,神色歡喜。
“謝夫人,你如此手藝,實在精妙!”
蘇落云恭敬欠身:“多謝娘娘夸贊。”
待那繡畫被收起。
虞貴妃拉住了蘇落云的手,鳳眸輕瞇:“謝夫人,你可有意來尚衣局,日后專門來替本宮繡衣?!”
尚衣局是大鄴朝唯一女子也能當官職的地方,負責宮中各妃的冕服日常服飾。
聽聞這話,蘇落云眼中當即一亮。
“尚衣局非御賜官職不得入內,娘娘此話,是要替臣婦謀司衣一職?”
誰料,這話一出。
殿中氣氛卻是瞬間冷寂下來。
虞貴妃臉上的笑收斂,松開了手,唇角勾起一抹輕蔑,并不作聲。
很快,虞貴妃身旁的嬤嬤上前來解釋:“謝夫人,咱們娘娘的意思是,她能給您特例入內去繡衣,卻也還沒到要賜你官職的地步。”
這話沉沉刺在蘇落云心上。
蘇落云深吸口氣,跪地垂眸:“多謝娘娘垂愛,只是臣婦做事向來求名正言順,不愿破例,恕難從命。”
聞言,虞貴妃臉色一變,旋即語重心長地開口——
“謝夫人,其實也并非是本宮不愿給你謀官職。”
“只是……你出身罪臣之家,這官職怕是難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