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傅斯年神色一怔。
隨即他沉了沉臉:“你果然還是為了領(lǐng)證的事。”
“你放心,等我忙完這一陣,就跟你去領(lǐng)證,可以了吧!”
唐婉卿知道他誤會了,擰眉想要解釋。
可傅斯年卻沒打算繼續(xù)跟她說下去,直接轉(zhuǎn)身出屋去了。
唐婉卿呆坐很久,對著空氣輕聲回應(yīng)。
“我不會跟你領(lǐng)證了。”
屋外,傅斯年和傅子麒父子去送姜蘭之回家了。
整個院子又恢復(fù)了寂靜。
唐婉卿默默將爺爺送給自己的包裹重新整理,里面的化妝品玻璃瓶被摔碎,黏稠的化妝品將整袋包裹都弄臟了。
那些新衣服,她還沒有穿過一次就毀了。
唐婉卿心疼不已,卻也在看見這些碎片時,更堅(jiān)定了自己離開傅斯年是正確的決心。
這天晚上,傅斯年沒有進(jìn)屋來睡,而是和兒子擠在一個屋里睡下的。
唐婉卿沒有意見,反而睡得清靜。
第二天一早,她起來時,父子倆都不在家了。
傅子麒還用歪歪扭扭的字跡給她留了張字條。
【我沒有你這種愛慕虛榮、水性楊花的媽媽!今天你不準(zhǔn)來接我放學(xué)!】
唐婉卿攥著紙條,唇角扯出一抹苦笑。
誰能想到,傅子麒小小年紀(jì)學(xué)會的僅有幾個成語,竟然是用來罵他親媽的。
唐婉卿將字條直接扔進(jìn)了灶里,生火給自己做早飯。
再過一天就要離開了。
唐婉卿吃完早飯就去了通訊所跟傅爺爺?shù)懒藙e。
可從通訊所回去的路上。
唐婉卿看見本該在學(xué)校的傅子麒,此刻竟背著書包坐在商店門口的游戲機(jī)前!
她擰眉叫他:“傅子麒!你怎么在這兒?”
一聽到她的聲音,傅子麒身子一僵。
下一刻,傅子麒竟直接拔腿就跑!
唐婉卿顧不上許多,連忙追了上去。
結(jié)果她剛一把抓住傅子麒的手,就見他朝著街口大哭起來。
“救命啊!人販子抓小孩了!”
“你走開!我不認(rèn)識你!救命啊——”
傅子麒的哭聲一瞬吸引了路人。
他們紛紛將唐婉卿圍在中間,滿是敵意把傅子麒從她手里奪下。
唐婉卿心寒至極,卻還是解釋:“我是他媽媽,他逃學(xué)出來打游戲,我想把他帶回學(xué)校。”
可這話一出。
傅子麒毫不猶豫就否認(rèn):“不是!你才不是我的媽媽!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你!”
路人厭惡防備的目光像刀子刺在唐婉卿身上。
她心下一沉。
恰在這時,姜蘭之出現(xiàn)在人群中,笑臉盈盈地喊了一聲:“子麒?你怎么跑那兒去了?”
傅子麒眼前一亮,立刻朝她撲過去,興奮道:“媽媽,你終于來接我了!”
姜蘭之隔著人群和唐婉卿對視了一眼。
隨后,姜蘭之裝不認(rèn)識一般,牽住了傅子麒的手離開:“走吧,媽媽帶你去吃好吃的!”
唐婉卿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兩道身影越走越遠(yuǎn)。
她轉(zhuǎn)身也要走,可熱心的路人卻沒打算放她走。
“該死的人販子!跟我們?nèi)ゾ炀职桑 ?p>
他們將她直接帶到了警局。
她單薄的解釋沒人信。
警方問她:“有沒有能證明你身份的人?我們?nèi)プC實(shí)一下。”
唐婉卿一愣。
證明身份?傅斯年嗎……
可她想也知道,他不一定會來。
最終,唐婉卿想了想,給了宋銜玉的名字。
這個年代找人并不方便。
唐婉卿就這么在拘留所里等了一下午,好在,警方找到了宋銜玉。
宋銜玉也很快過來幫她解除了誤會。
走出警局的那一刻,她朝宋銜玉認(rèn)真道謝:“謝謝你。”
宋銜玉也沒多問,只是告訴她。
“你要是想早些走,我可以買明天的車票。”
唐婉卿點(diǎn)頭應(yīng)下:“好,明天就走吧。”
這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再多留了。
告別了宋銜玉,回到家屬院。
剛走近家門,她就看見傅子麒守在緊閉的家門口前。
唐婉卿又累又餓,不想再跟這個白眼狼多說一句話。
可她正要進(jìn)門,傅子麒竟一把將她推出去。
“爸爸和蘭之阿姨在給我生弟弟玩,你不準(zhǔn)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