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文藝匯演歡樂的歌聲在耳邊響著,顧瑤好似聽不見一樣,眼神呆滯望著不遠(yuǎn)處仿佛一家人的畫面。
她一時間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跟兒子解釋,突如其來的苦澀和酸楚,壓得她快要承受不起。
曾經(jīng)她日夜幻想過能和沈寒洲一起上下班,兩人一起陪著兒子參加親子活動,生活在不大的屋檐下,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面有多幸福。
如今他卻站在不遠(yuǎn)處,懷中抱著另一個女人的孩子,讓所有幻想都成了別人的現(xiàn)實。
懷里傳來兒子抽泣的聲音,顧瑤連忙擦掉眼角快要溢出來的淚水,抱起孩子強笑哄道:
“不是的,舟舟,只是叫著玩而已,不哭不哭......”
顧舟哽咽點頭,伸手抱著媽媽的脖頸軟軟說:“舟舟不哭,媽媽也不哭。”
顧瑤沒想到反而會被4歲的兒子安慰,剛壓下的淚花險些一下子又要流了出來。
可她終究還是忍下鼻酸,紅著眼看完文藝匯演。
車上,司機沉默的升起隔板。
顧瑤垂眸看著懷中乖巧的顧舟,指尖輕撫過那與沈寒洲如出一轍的眉眼輪廓,淚水無聲滑落。
自從沈寒洲知道那件事后,一切都變了。
曾經(jīng)盈滿愛意的目光,漸漸轉(zhuǎn)為質(zhì)疑、焦躁,變得陰沉而陌生,透出壓抑的偏執(zhí)。
他總是要她把孩子送去孤兒院,不管不顧認(rèn)為孩子不是他的親生骨肉。
她拒絕后,沈寒洲更是冷淡......
“寒洲,你去做親子鑒定......這是我們的孩子啊!”
還在坐月子的顧瑤躺在床上,沒有一點力氣。
沈寒洲清冷立體的五官被燈光照亮半邊,另一邊布滿陰影,陰霾得可怕:“閉嘴,他不是!”
顧瑤看著男人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流著淚想要他停下。
“寒洲......”
沈寒洲腳步微頓,沒有回頭離開了。
窗外的景色緩緩?fù)嗜?,一聲低喃從懷里傳來?p>
舟舟睡得很不安穩(wěn),小臉皺著,嘴里還在不安的低喃著‘爸爸’。
顧瑤指尖拂過他的小臉,眼中盛滿自責(zé)和愧疚。
都是她不好,讓兒子從小都沒有體驗過父愛......
車停在別墅門口,顧瑤把舟舟輕手輕腳抱他回兒童房中,回到客廳中去。
夜色越來越沉,她時不時望向玄關(guān),漫無目的地刷朋友圈。
屏幕上的一組圖文闖進(jìn)她的視線,讓她呼吸一滯。
【熱烈歡迎小師妹加入我們中醫(yī)館的大家庭!】
圖中,沈寒洲和江若并肩坐著,白天見到的那個小男孩坐在他們中間,笑得格外燦爛。
下面的留言更是刺眼:
“沈醫(yī)生,孩子長得真像你啊[笑臉]”
“幾年不見,孩子都這么大了[驚喜]”
“這是什么神醫(yī)眷侶,連孩子都這么可愛[愛心]”
許久未動的手機自動熄滅,從手心滑落在一旁。
空蕩的房間只能聽到時鐘的滴答聲,顧瑤按捺住刺痛的心臟,渾身充滿深深的無力。
寒洲,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不知坐了多久,門口傳來響聲。
沈寒洲關(guān)上房門,緊皺著眉頭把外套丟在地上,腳步有些踉蹌走進(jìn)臥室,完全沒注意到坐在沙發(fā)上怔怔看著他的顧瑤。
眼看著他走進(jìn)浴室快要摔在地上,顧瑤起身上前扶住了他,卻低估自己的力量,被長手長腳的男人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慌亂之間,觸碰到了花灑的開關(guān)。
水珠頂傾瀉而下,打濕了兩人的衣衫。
沈寒洲微微喘息,襯衫上酒氣彌漫更甚。
倏然,沈寒洲半敞的領(lǐng)口,一抹刺目的口紅印讓顧瑤的大腦一震。
那顏色和剛才照片里,江若唇上的顏色分明是同一個色號。
她不想去想,這一晚他們發(fā)生了什么,或者是怎么度過的。
她雙手用力想要把沈寒洲推開,卻被他摟得越來越緊,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耳邊,讓她渾身
一震。
沈寒洲終于注意到身下熟悉的女人,嗓音低低纏上來。
“若若......”
顧瑤耳邊如同驚雷般炸響,她只覺得惡心和難過,拼命掙扎起來。
沈寒洲不顧她的反抗,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牢牢禁錮她掙扎的雙手,另一只手摘下眼鏡。
顧瑤從未想過沈寒洲會這樣粗暴和可怕,含著淚不斷懇求。
“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
男人不耐皺眉,摘下手腕上的佛珠,塞進(jìn)顧瑤口中,不管不顧繼續(xù)。
幾個小時以后,這場單方面的凌遲終于結(jié)束。
恢復(fù)清醒的沈寒洲重新戴上眼鏡,看著浴缸里一片狼藉的女人,面容陰翳起身俯視她。
留下涼薄的話語。
“你不是喜歡這樣嗎,現(xiàn)在又在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