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關上房門,發出砰的一聲響。
顧瑤渾身發顫,無以復加地悲涼把她包圍,滿是孤獨無助。
忽地。
一個溫暖的小身軀撲到腿上,顧瑤垂眸對上兒子驚惶迷茫的眼睛,蹲下身用力抱住了他,不讓孩子看到她脆弱的表情,淚流滿面。
翌日清晨。
顧瑤輕輕推開兒子房門,看著熟睡中的顧舟,俯身喚醒他,幫他穿好衣服,溫柔叮囑他,去幼兒園要多喝水,聽老師的話。
顧小舟不舍地牽上保姆的手道:“媽媽,今晚的文藝演出爸爸會來參加嗎?“
顧瑤看著他清澈期待的眼眸,強壓下鼻尖的酸澀把他送到別墅門口,沒有正面回答。
“爸爸很忙……要遲到了,寶貝。”
遲疑好一會,她還是叫住他,提醒他:“在外面,不要叫他爸爸.....“
顧瑤牽起一抹笑讓司機發車,不敢對上男孩困惑的神情,狼狽轉身離開。
顧瑤垂下眸子,想著兒子期待的眼神,還是去了趟中醫館。
剛推開雕花大門,便聽抓藥師議論著不遠處的走廊中的一對‘佳人’。
“快看,那是新來的醫生吧?竟然讓號稱“冰塊臉”的沈醫生笑了!”
顧瑤抬頭,目光一轉定格在走廊那頭兩人的身上,滿心苦澀。
沈寒洲從未在中醫館公開兩人的關系,至今也只有身邊少數朋友知曉他們的婚姻。
兩人有說有笑,仿若一對璧人。
尤其是那眼神,專注得仿佛世界只剩下江若一人。
顧瑤的臉色更白了。
沈寒洲溫柔專注的神情是顧瑤日夜渴求的對待,現在他卻輕而易舉給了別的女人。
他的同門師妹和曾經的白月光——江若。
大學時,顧瑤和沈寒洲正是熱戀時期。
江若就經常借著請教的理由打擾他們相處,男人也從未拒絕她的打擾,讓顧瑤郁悶了很長時間。
還是朋友看不下去告訴她,顧瑤才知道江若是沈寒洲曾經喜歡過的人,接連很久她都抗拒沈寒洲來找他,時常有些惶惶不安,生怕男人回心轉意。
大學時的沈寒洲雖然有些疑惑,但不像現在這樣冷淡漠視,總是能夠包容體貼她,對她很好很好......
“喂,還走不走,一直在這擋路!”
病人不耐煩的聲音喚回顧瑤的思緒,她連忙給他讓開路,不經意間與走廊那頭抬起頭,與沈寒洲對上視線。
男人收起嘴角的笑意,漠然移開視線,轉頭對著疑惑的江若露出一抹淡笑,眼眸中透露出的意思明確。
‘無需在意的人而已。’
“哇!沈醫生真帥!”旁邊的小醫師們,嘀嘀咕咕羨慕的聲音變得更大:“你說他是不是喜歡新來的江醫師?你看他又笑了。”
一瞬間,顧瑤仿佛從云端掉到泥潭,失落堵在她心口,堵得她啞口無言,情緒無法發泄,只能選擇轉身狼狽離去。
顧瑤一個人在幼兒園門口待了很久,一直等到舟舟的文藝匯演即將開始,才擦干眼角的淚水,踏入園中。
當她目光捕捉到那熟悉的向她撲來的身影時,心中的巨石才挪開半分。
“舟舟,媽媽來看你演出了。”顧瑤彎下腰,親了親舟舟的柔軟的臉蛋。
顧舟少見的有些落寞,欲言又止拉上顧瑤的手走回位置坐著,紅著眼睛小聲說:“媽媽,爸......叔叔是別人的爸爸嗎?”
顧瑤愣住了,順著孩子的目光看到另一邊的座位中熟悉的身影,俊朗的五官讓沈寒洲在家長中頗為出眾,身邊的江若笑得幸福拉著孩子的手。
只聽小孩對著沈寒洲叫著。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