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你就從了我吧,我和凌浩是好兄弟,不會污待你的,再這么掙扎下去,弄傷你我會心疼的。“
“你……滾開。”
“呦,性子真辣,我喜歡。”
凌書悅推開董建,往墻角爬去,看著他身后的緊閉的破木門,心底滿是絕望。
理智越來越模糊,身上燥熱的難受,拼盡全力的掙扎對于眼前這個男人而言,無異于隔靴搔癢。
她緊緊拉著被扯壞的上衣靠在墻角,臉色蒼白如紙。
掙扎中掉了只鞋,此刻的她狼狽極了。
董建猥瑣的笑著一點點朝她逼近,凌書悅抓著衣服的手越來越緊,可她已經無處可退。
“救命啊,來……來人……救命……”她用力呼喊,希望隔壁房中的家人能聽見,快點過來救救她。
董建卻一點兒也不害怕,反倒笑得更加猖狂:“別喊了,為了給咱倆創造機會,你家人都出去串門了。”
凌書悅聞言,腦子嗡的一聲,眼中的希冀漸漸熄滅,仿佛掉進深淵,絕望極了。
她不是沒想過這樣的可能,畢竟在這個家里,她是最不受待見的存在。
爹不親,娘也不疼,兩個姐姐對她感情也不深,弟弟因為她拒絕董家提親的事,徹底和她翻了臉。
可真真聽到這個結果,她還是忍不住難過。
她不明白,明明是一家人,他們為什么如此狠心。
董建越來越近,她奮力抓住一旁的鐮刀揮了過去,只聽“嘶”的一聲,接著便罵了句:“死丫頭,真是給你臉了,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
鐮刀被奪走,凌書悅倒在地上,董建沒了耐心,伸出舌頭舔了下胳膊上的血口子,扯著凌書悅的腳腕將人拖過來壓在身下,抬手就是一巴掌。
本就沒剩多少力氣的凌書悅被打得側過頭去,嘴角滲出血來。
再沒了反抗的力氣,倉房中只剩衣衫布料的撕裂聲,和董建貪戀又激動的喘息聲。
直到房門被猛然推開,凌書悅身上,只剩件遮丑的短褲。
隨后身上一輕,她也跟著暈了過去。
**
“救命……楊超……救……”
“啪”的一聲。
沉浸在惡夢中的凌書悅忽的睜開眼,臉上火辣辣的疼讓有些發蒙的她逐漸清醒過來。
側頭就看見床邊一臉怒氣的母親,安下心后才想起檢查身上的衣衫,雖不是之前那件,但好歹穿戴整齊。
“媽……我……”
“別叫我媽,我沒有你這么不知廉恥的女兒,我們就出去串了個門,你竟敢勾著董建干這種不要臉的事。”
“不是的,是他強迫我的。”
“你這話誰信?他都提親了,用急在這一時嗎?”杜秀娟厭煩的瞪了她一眼:“我就說將楊家的親事退了,你好好嫁給董建不行嗎,現在好了,因為你讓全家都跟著丟臉。”
凌書悅苦笑。
母親根本不在乎真相,更聽不進她的辯解。
她雖暈了,但之前董建的話她沒忘,家人的背叛陷害遠比其他事情更加殘酷。
怎么那么巧,全家都一起出去串門?
父親平時極少出門,就連他去了,二姐和小弟喜歡去別人家看電視,但那是新聞聯播的時間,凌浩的性子怎么看得進去?
說再多已經沒了意義。
“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董家。”凌書悅撐起身子,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堅定,拄著床沿的手微微顫抖。
這是她第一次忤逆父母的意思,唯獨這件事不行。
“那你想嫁誰?嫁給楊超?”杜秀娟冷笑:“你都跟董建那樣了,被楊超撞了正著,你覺得人家還會娶你?”
平地一聲雷,凌書悅腦中一片空白。
這時外屋傳來說話聲,好像來了不少人。
母親聽到動靜,收起尖酸的模樣,語氣軟了下來:“書悅,你還小,不懂得生活的艱難,董家在咱們村,條件可是數一數二的,母親都是為了你好。你要聽話,乖乖應下這門親事。”
不等凌書悅拒絕,來的人已經進了屋,當先的便是楊超。
哪怕在夢里,她最無助的時候,唯一能夠依靠的人。
可不知為何,今天的他看起來不太一樣,從進門后就冷著張臉,看都沒看她一眼,分明就是顧意躲閃。
母親說,是楊超撞破了董建欺負她,她雖被打蒙了,但也知道事情沒成。
這也是她堅決拒絕董家親事的原因,是她認為楊超不會嫌棄她的底氣。
可自打他進屋,好像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凌書悅心里有什么東西消失了,也許是希望吧。
凝重的氣氛讓人心中不安,不覺間她已是淚流滿面。
而楊叔的話更是將她心底最后的希望碾得稀碎:“出了這樣的事,是兩個孩子沒緣分,我們今天過來,就是商量商量退親的事。”
“這事鬧的,董家那孩子喜歡書悅很長時間了,誰也沒想到他一時犯了糊涂,要不我們也不愿意退這份親的。”
凌書悅從床上下來,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垂著腦袋的楊超,顫抖的問:“楊超,你想好了嗎?”
房中瞬間安靜下來。
楊父無奈嘆氣,凌父坐在一旁不停的抽煙,門簾子扯開一條縫,是凌浩和凌桂萍往里窺探。
楊超雙手拳頭緊握,隱忍了半晌突然抬起頭來,質問道:“凌書悅,你怎么好意思問我?”
“如果你想跟董建,大可明著跟我說,可你……你竟私下和他……”
“我是被強迫的,多虧你及時趕到,他才沒能得逞。”凌書悅下意識出言辯解。
“強迫?”場超笑得十分難看:“那你為何不呼救?若非我聽出不對闖了進去,還不知道你如此……”
如此什么?
不知廉恥?
原來他是這么看自己的。
外面風聲很大,天早就黑了,他們這個時候來,許是不想被人看見丟了臉面吧。
可屋里的燈是亮著的,她的臉上紅腫一片,加上神色蒼白,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不對勁?
她想解釋,她是被董建下了藥,她是被他打到沒了力氣呼救……
可眼下,卻什么也不想說了,而是回身背對著他們躺回床上,聲音輕的不能再輕:“那就退婚吧,我同意。”
楊超:“……”
楊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人走了,母親杜秀娟一改剛才的模樣,來到床邊哄道:“這就對了嘛,到了董家吃香的喝辣的,比場家不知強了多少倍。”
母親說完關燈走了,許是楊家退婚的事成了,她們也不必乎她的感受,外間的說話聲隱隱傳了進來。
是二妹凌桂萍的聲音:“媽,我姐和楊家沒關系了,那我和楊超哥的事也不用再藏著掖著了吧。”
“你可別給我找事,剛退了婚就換人,也不怕別人戳你的脊梁骨,等你姐嫁給董家人再說。”
接著是弟弟雀躍的聲音:“媽,那我呢,我姐的彩禮錢送來,你答應給我買臺自行車的,可不能反悔。”
“行了,大晚上的蛐蛐什么,快回去睡覺。”
原來這個家里,難過的,受委屈的,被算計的,只有她一個。
她從床邊的桌子上摸到那把削鉛筆的小刀放進被子里,這刀雖有些生銹,卻依舊鋒利,手腕處鉆心的疼傳來,接著便有濕粘的液體順著手腕流下來,很快陰濕了褥子……
很疼。
卻讓她感到無比輕松,她終于能好好睡一覺,什么也不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