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急診大廳,醫生一邊替譚舒棠處理傷口一邊叮囑。
“你有凝血障礙,平時得多加注意,尤其冬天,北城又冷,稍微一點創傷都不容易好。”
凝血障礙,第一次知道自己這個毛病還是剛跟陸昀時在一起的時候。
那次他看著她的臉,突然變得很兇,情緒像是怎么都發泄不出來。
狠了心一口咬在我脖子上,尖利的牙齒刺進皮肉,傷口不深,血卻怎么都止不住。
檢查完才知道,原來她有凝血障礙。
后來他摸著她脖子上的疤,輕笑著說:“以后可得注意點,不然這么漂亮的身體留了印,我可舍不得。”
突兀的***拉回譚舒棠的思緒。
“喂,哥。”
“聽著聲音不太對,怎么了?”
譚舒棠抿抿干燥的嘴唇,咽下胸腔酸楚,“沒事,這么晚打電話怎么了?”
“哦,就是江家那小子還不死心,知道我來北城出差,托我再探探你的口風,人家彩禮備了四年了,我要是女的都要嫁了,你說你怎么就這么倔。”
......
江臨川,他還挺執著。
“說實話,我還第一次見江臨川對一個人這么耐心,差不多行了啊,人一高高在上的集團總裁,等你五六年也不容易。”
五六年,譚舒棠跟著陸昀時也才四年。
想起剛才種種,一股沒由來的沖動涌上喉頭。
“哥,你告訴江臨川,我答應跟他結婚。”
譚逸估計也沒料到譚舒棠會是這個反應,電話那邊足足安靜了好幾秒。
“棠棠,你想好了?確定沒開玩笑?”
“嗯,想好了。”
這里已經沒有她所在意的一切,陌生的城市有什么可留戀的。
“那行,我這兩天正好在北城出差,項目估計很快能完,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嗯。”
“你早點睡,我先給江臨川回個電話,告訴他彩禮終于派上用場了,正好這期項目兩家有合作,到時候商討一下定婚事宜。”
“好。”
譚舒棠是被開門聲驚醒的。
陸昀時站在床邊,高大的身形隱在黑夜中。
“怎么沒去聚會?”
不咸不淡的語氣,心里那股郁悶勁兒又噌地上來了。
隔著夜色,他像是發現了不對勁兒。
走到床邊打開燈,在看到譚舒棠臉上的傷時眉頭肉眼可見地皺起來。
冰冷的指尖觸上來,他不悅地問:“怎么回事?”
譚舒棠側頭想躲,但他力道比她更大,沒掙脫。
“跟我去醫院,知道自己有凝血障礙也不小心點,不好好處理又得留疤。”
這話聽著更像質問,譚舒棠一時也來了脾氣。
“已經去過了,醫生也處理了。”
陸昀時不容置疑地拉起她,不容分說就給她套衣服。
“再去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呢?是真的怕她受傷,還是擔心像極了翟倩的表皮被毀。
愣神間,譚舒棠已經被人半拖半抱塞進了車里。
陸昀時將油門踩得飛起,臉上的表情很不耐煩。
一時間,譚舒棠有點恍惚,他好像真的很擔心她。
***就在這時響起。
譚舒棠沒來得及看清來電顯示,陸昀時已經接起了電話。
那邊的聲音不大不小,她剛好聽到了翟倩兩個字。
只見剛才還因為她臉上的傷不耐煩的男人,神色立馬變得驚喜。
然后對我說:“棠棠,我找司機送你去醫院,公司有點事,我得過去一趟。”
不容譚舒棠反駁,車子已經一個急剎停靠在路邊。
譚舒棠不死心地問:“什么事非得現在過去?”
“聽話,工作上的事,你也幫不上忙,等處理完馬上過去陪你。”
拙劣的借口,敷衍的語氣。
譚舒棠也懶得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