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委實不好受。
然而,旁側(cè)的人還不老實,他能感覺到她落在他臉上那如實質(zhì)一般的目光。
她不動手了,但是她開始用眼神撩、撥他。
蘇寧華覺得漫漫長夜有些漫長。
還好,可以欣賞美色。
次日一早。
照舊跟文墨打拳,學(xué)習(xí)強身健體的基礎(chǔ)動作。
打拳結(jié)束,文墨扶起床上的陸青崖,開始拉著他的四肢運動,按摩。
將軍即使昏迷了,身體也得保持最佳狀態(tài)。
一邊幫著陸青崖活絡(luò)筋骨,一邊說道:“夫人,二房的青鴻公子昨兒出去一趟,我們派出去的人說他在尋找一個古玩造假者,不過并未找到人。
還有昨兒嫁給青鴻公子的那位,去鄭夫人跟前侍疾去了。那位鄭夫人折騰人的手段,還挺讓人開眼的。”
文墨說完,想了想又說:“二房似乎往廚房里暗插了個人,昨兒一天下來,都盯著咱這邊的吃食。”
“尋找造假者?尋這個做什么?難不成想要造假?”蘇寧華開口。
文墨搖頭:“這就不清楚了。”
蘇寧華瞇眼思考,而后問道:“他認(rèn)識那造假的人么?”
文墨搖頭:“青鴻公子應(yīng)該也是從他人口中得知有這么一個人,如果見過,跟人打聽時不應(yīng)該問有沒有見過擺弄假貨玉石的,而是具體描繪其長相,口音......”
蘇寧華心思一動,對著文墨勾勾手說道:“交給你個事兒。”
文墨側(cè)耳傾聽。
聽完后差點笑出來。
將軍夫人竟然讓他先一步把人找出來,再找人冒充造假的人跟青鴻公子接洽,這一來,不管青鴻公子想要做什么,都達(dá)不成目的了。
“小的這就差人去辦。”文墨將陸青崖的手腳重新放回床上,準(zhǔn)備出去交代下面人。
剛踏出門欄,又說道:“青鴻公子這些日子似乎花重金收了一副萬里江山圖。”
“萬里江山圖?”
蘇寧華記住了這圖名字。
雖然不知道陸青鴻尋這個做什么。
但是總歸有他的用處。
“繼續(xù)盯著!”她說。
文墨這次朝著外頭走去,倒是沒再回頭。
床榻上的陸青崖將這番對話聽在耳朵里。
經(jīng)過這兩日被動聽聞,他已知曉,在他從戰(zhàn)場回來后,祖母就為他定下婚事,因御醫(yī)說他命不久矣,京里千金紛紛退避。
就連曾經(jīng)粘著他的福安公主都銷聲匿跡。
于是定下五品光祿寺少卿的嫡次女蘇寧安。
誰料在他成婚當(dāng)日,他的新娘跟二房陸青鴻的新娘送錯了洞房。
進(jìn)了他房間的女子成了光祿寺少卿的嫡長女。
二房那邊將錯就錯,直接洞房了。
于是......
就有眼前的狀況。
祖母怕他死了無后,就日日給他灌藥,讓如今妻子早日懷孕。
他原本覺得荒謬,而后覺得二房行為不堪為人,最后覺得嫁給他這個瀕死之人,最委屈的應(yīng)該是被換親成為他妻子的蘇寧華。
只是,經(jīng)過這兩日觀察,他發(fā)現(xiàn)她情緒非常穩(wěn)定,嫁給他這樣活死人并未不安,她甚至也沒以夫為尊的想法,甚至還有些膽大妄為。
但是,他并不討厭這樣的人,反而還覺得她很強。
當(dāng)初福安公主多次圍堵,他煩不勝煩。
但是此刻,她在旁側(cè)......
蘇寧華將房中人趕出去。
而后朝著床榻走去。
她看著床上昏迷的睡美人。
手指輕輕碰觸,她把人帶到醫(yī)療空間中。
再次進(jìn)行電療。
意識清醒的陸青崖只覺得周遭溫度發(fā)生細(xì)微變化,空氣中的氣味也不太相同。
而后,他身上的衣服被人剝離。
他像光溜溜的泥鰍一般,任人宰割,他能想象到細(xì)白的手指,在剝他衣服時,不小心碰到他的身體。
那瞬間會有酥酥麻麻的感覺回蕩。
不等他想清楚身體奇怪的感覺緣何而來,就有涼颼颼的東西在他后頸部挪動,而后,比方才還酥麻的實質(zhì)酥麻感覺傳來......
從后頸到血液肌肉四肢百骸。
這個過程里,他的意識慢慢被黑暗包圍。
再次擁有意識。
最先感覺到的是嘴里的苦澀味。
而后聽見文墨在耳邊喋喋不休。
“將軍,您且放心吧,府里有我們幾個,定不會有大亂子,日后夫人生了兒子,我們幾個定會把人培養(yǎng)的與您一般,文武兼?zhèn)洌L(fēng)流俊逸!”
陸青崖心中微微不愉,他覺得文墨在讓他放心去死。
瑞祥院。
環(huán)姑一早出去買了些藥材,自己調(diào)配成粉,終于將絕子藥配了出來。
將絕子藥遞給蘇寧安后,她叮囑:“做這些事情不能被發(fā)現(xiàn),而且,下手時就得想好日后暴露了誰來承擔(dān),切不可莽撞行事。”
蘇寧安點了點頭。
有環(huán)姑在身邊,僅僅兩日,她就覺得自己受益匪淺。
若是暴露,誰承擔(dān)?
蘇寧安讓楓禾把藥粉悄悄遞給霽月。
霽月拿到藥的時候,臉色煞白。
然而,想到家里那跛腳弟弟,她深吸一口氣。
湊到廚房跟燒火丫頭說起話來。
夜色降臨。
又到了陸青崖吃藥時間。
廚房先煎的是陸青崖的藥,過上一個時辰再煎蘇寧華吃的藥。
煎藥的人也是靜竹院的。
入口的東西,向來謹(jǐn)慎的。
文墨端走陸青崖需要吃的催情藥后,霽月來到廚房,她跟燒火丫頭說了句話,燒火丫頭臉上閃過焦急,托她幫著看火。
而后急匆匆跑出去。
燒火丫頭的老娘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腦袋磕石頭上,流了好多血,這才焦急離去。
霽月視線掃過一旁看守藥爐的小廝。
摸了一下腰上的藥包,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不然不小心將燃著的燭臺打翻,蠟燭落在引火用的軟松木上。
這樣的松木蓬松容易點燃,燭臺掉落火星飛起。
霽月瞪大眼睛,臉上閃過驚慌:“著火了!”
靜竹院的小廝夢迪回頭,一眨眼功夫,火堆燃燒起來,他扛起地上的水桶,朝著木頭澆上去。
霽月趁機將藥粉倒入煎藥用的小鍋里。
火滅的還算及時,沒有損壞什么。
霽月跟小廝道謝后,繼續(xù)燒火......
藥煎好后,小廝端著去往靜竹院。
霽月盯著小廝離去的身影。
靜竹院里。
蘇寧華對折騰陸青崖已經(jīng)熟門熟路了,折騰完將自己打理妥當(dāng),又推開窗子換氣。
敲門聲響起時,她聽見文墨聲音。
文墨經(jīng)她允許后,端著藥進(jìn)來。
前兩日端藥的是白蕊。
今兒變成了文墨。
靜竹院伺候的人原先都是小廝。
也就她嫁過來后,才多了三個丫鬟。
折騰完陸青崖后,小廝們會避免跟她會面。
這次文墨過來,是......
二房有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