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萱,你這是真不知道?還是性子變急了?”黎秋月一邊替好友放下包,一邊問著。
姜采萱正要坐下的動作都有片刻遲疑。
實際上對于扮演好原身的事情,姜采萱一直沒有怎么擔(dān)心過。
一來她因為導(dǎo)正系統(tǒng)的原因,一向是秉持著多說多錯的原則。
這跟原身因為生病養(yǎng)成的沉默性格,表面來看應(yīng)該沒有太大的差別。
二來則是,姜采萱也沒有特別想要一直扮演原身。
只是現(xiàn)如今情況頗有些不明。
不說她也不想讓原身的家人,因為她的變化而操心。
就是這具身體那重生而來的女主姐姐。
姜采萱一時半會間,也不想引起她的任何懷疑。
不過黎秋月這話明顯只是隨意的調(diào)侃。
等兩人坐下后,她就迫不及待的交待了:
“你姐今天上午去廠里辦了接替工作崗位的手續(xù)。”
“這事估計不用明天早上,整個家屬院都差不多知道了。”
畢竟姜采萱姐妹倆,也算是名人。
妹妹身體嬌弱,性格沉默,一看就有些老實可欺。
卻從小到大,就長了一顆聰明腦袋。
姐姐大膽潑辣,一心照顧妹妹以及家人,出了名的不好惹。
卻心中一向沒有自己。
可沒有想到,這一次,她一做,就做了一次大的。
“看樣子我明天去學(xué)校,又有不少人會來問了。”姜采萱想到記憶中的那些同學(xué),就忍不住搖頭。
原身是因為身體不好,才不愛天天去上學(xué)?
還是因為家人打了招呼,才不用天天去上學(xué)?
其實都不是!
不過是她在家里,即使沒有家人照顧,也能自己照顧自己。
可去了學(xué)校,學(xué)校的同學(xué)們不但不會照顧她,讓著她。
甚至?xí)室庹f一些扎心的話。
這對于身體健康的人來說,可能忍忍也就過去了。
對于原身那樣的身體來說。
每一次去學(xué)校,確實是一種精神消耗。
黎秋月聞言也有些擔(dān)心好友。
不過她趕緊拍了拍胸膛:“沒事,我今天已經(jīng)全好了,明天就能陪你一起去學(xué)校了。”
姜采萱想了想,微微搖了搖頭:“明天看情況吧!”
“說不定我不去學(xué)校了!”
“怎么了?真的害怕他們說些不好聽的啊?”黎秋月小心翼翼的看著好友。
生怕因為她剛才的話,好友不高興了。
姜采萱搖了搖頭:“我姐接班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只是,今天去醫(yī)院了一趟。”
“遇上了一個不錯的大夫,他說有一種與我身體對癥的藥,只是暫時醫(yī)院沒有。”
“你又去醫(yī)院了?哪里不舒服了?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又有人說什么不好聽的了?”黎秋月噌的一下站起來。
想要把好友拉起來,好好觀察一下她的身體情況。
卻又怕她毛手毛腳,傷到好友。
姜采萱趕緊擺了擺手,滿是無奈的找了個借口:“哪里有特別不舒服?”
“不過是苦夏有些沒有胃口罷了。”
聽好友這么一說,黎秋月才坐回了原位。
可關(guān)于這事,她卻完全沒有辦法幫助好友:“唉,你這身體,也實在辛苦。”
“要換了我們,夏天沒有胃口,能吃的東西多了。”
“可你真的什么也不能吃!”
也從原身的記憶中,看到了她這些年所過的日子。
姜采萱都忍不住跟著苦笑了起來。
誰敢相信,原身活了十來年。
別說吃冰棍雪糕這種東西。
就是涼拌的菜都沒有沾過。
所有的東西,都至少得保證是溫的。
這實在過于養(yǎng)生的生活……真的也是姜采萱不太熟悉的領(lǐng)域啊!
姜采萱不太想繼續(xù)聊這個讓她難受的話題。
于是主動提起了給好友補課。
一聽這話,黎秋月立刻苦著了臉。
作為學(xué)渣,她是真的沒有那種一定要把漏下的學(xué)習(xí)補上的想法。
可作為跟學(xué)霸閨蜜一起長大的人。
黎秋月也只能再次無奈接受了好友的這份好意。
足足大半個小時后,姜采萱有些精神恍惚的從黎家小院出來。
走出院門前,還被黎秋月追出來,帶了一根足有手腕粗的大黃瓜回去。
她頗有些一言難盡的看著再度關(guān)閉的院門。
怎么原身的記憶里,就沒有給黎秋月補課的這份艱難呢?
姜采萱從來都沒有想過,在她引以為傲的學(xué)習(xí)方法之下。
竟然還有教不會的學(xué)生。
雖然,黎秋月覺得,學(xué)習(xí)前要先學(xué)個學(xué)習(xí)方法,更加難以接受。
強烈要求姜采萱,要按照以前給她補課的方式來。
可是,想她姜采萱一個未來幾十年后的高材生。
竟然連個高中未畢業(yè)的小女孩補課實力都不如?
是的,剛才好不容易補完課的時候。
姜采萱還被黎秋月給嫌棄了。
覺得她這一次補課講的太過于啰嗦,還格外難懂。
不是,知識點之間是有聯(lián)系的。
由淺之至深的深入學(xué)習(xí),又有什么不好的?
姜采萱回去的路上,家屬院已經(jīng)有不少人回來了。
路上遇上姜采萱時,都會打個招呼問她身體情況。
姜采萱回答的有些心累。
好不容易回家時,柳菊華看著小女兒那格外沒精神的樣子,趕緊問著:“小五這是怎么了?”
“難道秋月的身體還沒有好透?”
說著說著,柳菊華自己也緊張了起來。
姜采萱無力的搖了搖頭,她把一直提在手里的挎包交給母親:“秋月家給了一條大黃瓜。”
“真的沒事?”剛回到家的姜語柔也出來了。
格外關(guān)心的看著妹妹。
畢竟是從小照顧到大的,姜語柔即使醒悟了過來,她是在被犧牲。
也很難責(zé)怪比她還小的妹妹。
姜采萱還是搖了搖頭。
直到喝下了姜語柔快速給她倒好的溫水。
她才長嘆了一聲,滿是無奈的道:“姐,學(xué)習(xí)真的很難嗎?”
姜語柔接過碗的動作一頓。
看著妹妹滿臉真心不懂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是她從重生回來后,第一次笑出聲來。
一笑過后,姜語柔心中也輕松了幾分。
看著妹妹還滿臉郁悶的樣子。
她滿是疼愛的問著:“所以,你是因為給秋月補課太難而喪氣了?”
姜采萱嘆了一聲點著頭,滿是無奈的道:
“真的比我自己學(xué)還費力啊!”
“哈哈……”這下子,不只是姜語柔,就連柳菊華也跟著樂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