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宿舍黑漆漆的,大家都在睡覺,一片安靜。
突然,我的手機嗡嗡的響了起來,像瘋了似的震動。
我困到不行,長按靜音后就塞到了枕頭下面。
下一秒,鄭好忘記靜音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把熟睡的我們都嚇了一跳。
第一個跳起來的自然是離手機最近的原主人。
一接通電話,鄭好就一頓輸出:
「***有病?。看笤绯拷o我打什么電話?你不睡別人不睡嗎?」
「什么?你找丁語?讓她接電話?」
「丁語不接是不想接,你給老子打雞毛的電話啊!老子是你的傳話筒嗎?你多大臉啊白玲兒!真不知道你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門擠了,能不能把你腦袋里的羊水往出倒倒?。俊?/p>
輸出完,她就掛了電話,復又倒回床上。
大早晨的,讓白玲兒這么一鬧,我們也沒了睡意,紛紛拉開了自己床鋪上的簾子。
鄭好一邊穿衣服一邊憤憤然道:
「真晦氣,好好的懶覺被這么個王八蛋打擾了,小語,她不知道又要作什么妖了,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p>
我點了點頭,剛下床還沒坐好,屏幕上又顯示出了白玲兒的名字。
我接通了電話,順帶摁開了免提。
鄭好很懂眼色的順勢打開了自己手機的錄音功能,輕輕的放到了我桌子上。
我跟她交換了下眼神,就知道對方的意思了。
白玲兒的聲音毫不客氣的傳出來:
「一晚上了,你到底想好沒?你要是乖乖把剩下的八萬還回來,我說不定還考慮一下,不至于讓這場合作談不攏。」
「但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違約在先,不給你這個舍友面子了!我想好了,反正雙倍違約金也才幾萬塊錢,我又不是給不起。」
我一臉無語:
「有什么好說的?你都說了是你違約在先,該怎么處理怎么處理就行了?!?/p>
「我再重申一點,一開始的價錢是早就定好的,你也是同意的,合同一式三份我們都留有存檔,違約的處理方法和細則也在上面,我們按合同辦事就行,要是你再騷擾我,得寸進尺給臉不要臉,就別怪我不給你面子了?!?/p>
白玲兒笑了笑:
「那咋了?」
「哪怕地里的東西都爛了,我也不賣給你,你能把我怎么樣?你現在嘴硬吧,到時候眼看交貨日期逼近,你拿不出東西,我看你怎么辦!到時候你再求我,我必然把你拉黑!就你這種吃回扣的小人,我們等著瞧吧……」
沒等她說完,我就摁了電話:
「不行姐妹,實在是不想套她話了,跟她多說一句我都感覺自己快吐了?!?/p>
「原來這就叫生理性厭惡啊?!?/p>
鄭好收回了手機,順手把錄音文件發了我一份。
今天沒課,我跟很多同學一樣,窩在宿舍追起了劇。
轉眼就到下午了,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鄭好離門進,從床上溜下來趴在門上聽了聽,腳步聲在我們門口頓住。
下一秒,門被敲響了。
鄭好沒有多想,回頭檢查了一下我們的衣著,直接打開了。
門被緩緩拉開,導員身后站著白玲兒,就這么明晃晃的站在門口。
她們身后,還有很多其他宿舍來圍觀看熱鬧的人。
導員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可那些人卻知道。
她們或幸災樂禍,或皺眉緊盯,眼睛幾乎要貼在我們幾個身上了。
導員進來掃了一圈,視線定格在我身上,張嘴就問:
「丁語,誰讓你跟同學做生意的?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已經違反校規了,我大可以給你個行政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