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白玲兒撕破了臉,這筆生意自然也談不下去了。
我在樓道里撥通了我爸的電話,跟他說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爸顯然有些驚訝:
「怎么會啊?當時一起吃飯見面簽合同的時候,這孩子不是還一口一個感恩謝謝的嗎?她居然在你們班里這么說?」
我義憤填膺:
「對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為了這點錢狐貍尾巴就藏不住了!我看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人家保不齊是找到下家了,才跟我們單方面違約撕逼的呢!」
我爸思忱半天,最終還是妥協了:
「沒辦法,貨畢竟還在人家手里,她說不合作那就不合作唄,違約該怎么算怎么算,不行就走法律程序,我們只能吃一塹長一智了。」
「至于答應你四叔的水果,咱再想想辦法湊一湊,八千斤不是小數目,一時半會也湊不起來,我最多能幫忙延緩一段時間,你也幫忙在學校給問問吧。」
我欣然應允。
臨了,我爸深深的嘆了口氣:
「沒想到都這個年紀了,還讓小孩給我上了一課!在咱們看來是幫人家的行為,人家卻覺得咱們是「資本家」,覺得咱們是在「坑蒙拐騙」「施舍」她!看來以后這個好人,也不能隨便當了。」
「生意上的事爸爸做,你好好學習好好上學就是了,有橘子就幫忙問問,沒有就算了,爸爸去找,千萬別因為這件事內耗自己!她要是回去找你麻煩什么的,你就跟爸爸說,別自己扛,聽到了沒?」
我嗯了幾聲以示回應。
在我爸眼里,我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
他要是看到我在群里是怎么罵醒白玲兒的,或許也會感慨女兒長大了吧。
白玲兒大二的時候就找了個男朋友,跟人家搬出去住了。
所以我們宿舍雖然是四人間,但其實是三人室。
夜里,鄭好和另一個舍友幫我支招。
她們是見證整場鬧劇前因后果的目擊證人,從開始白玲兒是怎么求我,到后來她又是怎么翻臉不認人罵我的,她們知道的一清二楚。
鄭好啐了口:
「幸虧她躲的快,要不然我一巴掌呼死她。」
另一個舍友張美娜也附和:
「是啊,幸虧之前跟她關系也一般,不然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她背刺了呢!」
「吃一塹長一智,小語,你以后也別跟她來往了。」
不來往是肯定的。
但因為這次她公然諷刺我、侮辱我爸這件事,已經徹底激怒了我。
哪怕現在生意已經崩了,我也會讓她不死也得脫層皮。
好巧不巧,鄭好二叔就是搞蔬菜批發的,她也答應會讓他幫忙留意留意,看看有沒有囤積的砂糖橘需要出售的。
鄭好死乞白賴的沖到我面前,伸出手指跟我保證:
「小語,你放心,我永遠站你這邊!永遠不會背刺你,就算生意成了也不會問你要好處費,你相信我!」
我撇著嘴白了她一眼:
「去去去!你諷刺誰呢!」
我倆的關系能跟白玲兒一樣嗎?
再說,我又不是那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人。
雖然鄭好答應幫忙打問,但這事兒畢竟是我家自己的,全權指望別人也不是回事兒。
我沒有門道,只能在網上發帖,求砂糖橘種植戶的聯系方式,可以幫忙處理滯銷水果的那種。
廣撒網撈大魚。
各個平臺我都去。
靈機一動下,我甚至各種復制粘貼,搜圖發帖,甚至還一度沖進了咸魚。
那一晚,我一直忙到凌晨三點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