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剛想開口,卻見到七八個士兵大步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馬臉男人。
他眼神炙熱的落在那個渾身熟透、豐腴美艷的婦人身上,語氣淫邪。
“秦娘子,給你那么多天考慮,你同意做我的小妾了嗎?”
小妾?
林昭雪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眼神冷了幾分。
她今天對這個詞,很是敏感!
“嗯?”
楚奕看了眼那馬臉男人,一臉橫肉,氣勢兇惡。
尤其是那趾高氣揚的神態,說明了此人慣于欺壓良善,絕非什么善茬!
忽然。
一個酒勁上頭的醉漢,嚷了一句。
“你奶奶的誰啊,憑什么納秦娘子為妾?”
同伴趕緊捂住他的嘴,低聲呵斥。
“閉嘴!這是西城兵馬司的陳副指揮使,不要命了?”
頓時,醉漢的紅臉變得煞白,結巴道:“我,我……”
陳大牙沒理會那醉漢,語氣中透著幾分嘲弄。
“今天老子心情好,不跟你計較。”
“秦娘子,給個答復吧。”
秦娘子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厭惡,又露出一絲苦笑。
“陳指揮使,我一個寡婦帶孩子進你家的門,不是讓人笑話……”
陳大牙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我就好寡婦你這一口,那拖油瓶,叫他滾就是。”
秦娘子的臉色微微一變,立馬拒絕。
“陳指揮使,哪有當娘的要嫁人,就扔掉自己的兒子……”
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忽然從柜臺后沖了出來,擋在了秦娘子面前。
他抬起瘦弱的小身體,雙手張開,眼神兇狠地瞪著陳大牙,稚嫩的臉上滿是倔強。
“不準欺負我娘!”
陳大牙不耐煩的抬起一腳,直接將男孩狠狠踹飛出去!
“砰!”
男孩瘦小的身體撞在柜臺上,“啊”的一聲,蜷縮著身體躺在地上,疼得直抽氣。
“啊,好疼……”
這一幕,瞬間讓酒肆內的氣氛驟然凝固。
“打孩子,你還有沒有人性啊!”
林昭雪眼神劇變,寒意很濃。
她第一時間沖上去扶起孩子,并且檢查情況。
幸好沒什么大事,但這依舊讓她很生氣,也準備動手了!
楚奕跟在旁邊,表情驟冷,眉宇間更是充斥出幾絲戾氣。
這狗官,仗勢欺人,該打!
老黃憤怒的沖向陳大牙,卻被幾個士兵攔住,隨后被摁在地上遭到了一陣拳打腳踢。
“啊,你們今天有種打死俺,不然俺一定不讓你們欺負老板娘……”
其他士兵聞言,泛起一陣嗤笑聲。
“就你一個死瘸子,還想出頭?”
“再多管閑事,把你另外兩條腿也給打斷了!”
周圍的食客見狀,眼中有憤怒,也有懼怕,卻沒一個人敢站出來。
陳大牙臉上滿是得意的獰笑。
他走向臉色難看的秦娘子,語氣愈發的冰冷。
“秦娘子,今天,你要不從了我,我就讓你死個兒子,還有這個酒肆也別想開了!”
秦娘子眼中閃過一抹痛苦掙扎。
最后,她抬起頭,重新掛上了那抹媚笑,只是笑容中透著幾分凄苦。
“哎呀,陳指揮使,不就是當你小妾嗎?動什么手呀。”
“這門親事,我同意了。”
陳大牙終于露出了一抹猖狂得意的笑容。
“早給你臉你不要,非要鬧到這一步,你是不是賤啊?”
秦娘子肩膀微微顫抖,低聲說道:“陳指揮使說的是,是我不識趣。”
“您想怎么對我都行,只要能消消氣。”
陳大牙眼中滿是變態的快意,拿起一壺酒想要戲耍這女人,冷笑道:“來,張嘴,喝酒。”
“啪嗒!”
楚奕一把抓住陳大牙的手,只是微微用力,就疼得對方大聲嚷了起來。
“***東西,你他娘的誰啊?松手……”
“欺負孤兒寡母,強迫人家當妾,還動手打人,你算男人嗎?”楚奕的聲音平靜而冷淡。
秦娘子微微一怔,但唯恐這年輕人遭到陳大牙報復,連忙開口。
“這位客官,陳指揮使沒有欺負我,你快將手松開。”
但楚奕根本不聽,他手上的力道愈發的重,疼得陳大牙滿臉漲紅,額頭滲出冷汗。
“疼疼疼,你這個***,找死啊。”
“來人,給我拿下他!”
那些士兵立馬朝楚奕沖過來。
周圍那些食客見到這一幕,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小子魯莽了,怎么能對兵馬司的指揮使動手,要吃苦頭了。”
“英雄救美,是要有代價的……”
楚奕不慌不忙的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直接甩到陳大牙面前。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什么?”
陳大牙低頭一看,令牌上赫然刻著三個大字,立馬怔住了。
“鎮……鎮北軍?!”
登時,整個酒肆一片死寂。
大景上下,誰不知道鎮北軍的威名?!
那可是鎮守邊疆的鐵血雄師,所到之處敵軍聞風喪膽,誰敢去招惹?
秦娘子雙眸圓瞪,小嘴微張,這位年輕人竟然是鎮北軍的人!
林昭雪有些意外。
這家伙,居然將她的令牌拿出來當虎皮了,有點意思。
“你是鎮北軍的士兵?”
陳大牙試探著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顫抖,畢竟今天那位鎮北大將軍已經凱旋回京了。
這要是得罪了她的人,自己可沒有好果子吃。
“你別拿假令牌糊弄我……”
啪!
楚奕直接將令牌狠狠抽在陳大牙臉上,力道之大,讓他的牙齒混著血出來了。
“吾常山趙子龍,安興三十五年募兵,軍帳中攢有賊頭七十二顆,現任鎮北軍忠武將軍!”
“就你一個小小七品的副指揮,也敢質疑本將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