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用不能生育嚇唬我,別鬧了,我們回家吧,岳父說只要好好養著身子,你還能生的。”
梁謙玉說這話的語氣頗為不滿,她怎么能拿子嗣的事情開玩笑?
“回了家你務必誠心道歉,父親母親看在孩子的份上會原諒你,我們盡快要個兒子出來,這事也就過去了。”
樓蘊安無語,
“你也算個人你,裝什么裝?”
“老娘能生也不便宜你這畜生,一邊哄我給你生孩子,讓你梁家子孫滿堂,一邊又享受和如妃之間黏黏糊糊的曖昧關系,我早就受夠你了,你以為你是什么香餑餑,我離了你不能活似的!”
“有本事你斬去孽根,進宮當太監陪她去啊,我也佩服你的膽量,偏偏納了她身邊的賤婢為妾,現在還給那賤婢請封誥命,這是如妃的意思吧?”
“你賤不賤吶?她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她讓你吃屎你吃不吃?”
一口氣說完之后,樓蘊安吐出一口濁氣,爽!
而此刻,梁謙玉的臉已經黑到極致,他把拳頭握得咯吱響,
“我說了,誥命只是對瑩兒的補償,她這輩子都不能做生身母親,同為女人,你這點都不能理解嗎?”
該死的生子文奇葩設定,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就是命苦可憐。
“還有,我和如妃清清白白,清者自清。”他堅稱這一點。
樓蘊安笑了,
“呦,假話說多了,自己都信了,陳瑩兒為什么不能做母親啊?還不是因為你。你想讓那賤婢做母親很簡單,讓她跟別的男人上床不就行了?”
梁謙玉自尊心受挫,
“樓、蘊、安!你看看你現在,言行粗鄙,滿口污穢,哪有半點官眷的樣子?”
梁謙玉已經忍到極點,他聽了岳丈的話,不想惹樓蘊安動氣,可她言辭刻薄,實在不堪入耳!
“我只是說話難聽而已,不像某些人不做人事,明明知道只有我能給你生孩子,還這么虧待我,恩將仇報之輩,我憑什么對你客氣?”樓蘊安反問。
梁謙玉眉頭緊皺,
“我們是夫妻,你給我生孩子理所應當,這算什么恩情?再說孩子也是你的啊。”
樓蘊安懶得跟他在掰扯了,
“是是是,要不把正妻之位一塊補償給她吧,和離!”
梁謙玉剛要發火,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平靜下來,
“原來你在吃醋,行了,別慪氣了,真搞不懂你這小腦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我以后會好好彌補你的。”
怪不得她一直提如妃,原來是爭風吃醋呢。
樓蘊安:“……”
“你真賤吶你。”
她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感慨。
梁謙玉的眼睛里幾乎快噴出火來,咬牙切齒道:
“樓蘊安,給你臺階你就下,別得寸進尺!”
樓蘊安直接戳破他,
“梁謙玉,你不敢跟我和離是吧?”
“我不準你再說氣話,想都別想。”梁謙玉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樓蘊安抬手一指,
“那就滾。”
“你!”梁謙玉不能再忍。
“你別后悔!”
梁謙玉拂袖離去,他的尊嚴不容許他繼續低三下四。
樓蘊安切了一聲,蒙頭就睡。
不多時,樓院判關心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蘊安,那小子怎么走了,你們談的如何?”
樓蘊安掀開被子,
“父親,我想吃燒雞。”
樓院判:“呃……”
“閨女啊,你別光顧著吃,等出了月子,你終究得回梁家去,這件事,兩家得坐下好好談談才行。”
“我是想談啊,你看那王八蛋有想談的意思嗎?他怪我害他下獄,都快恨死我了,那還有什么可談的?”
“再給我炒盤豬臉。”樓蘊安又補充一句。
樓院判:“……”
他實在生氣,“那混蛋小子,真不是個東西,我還以為他是來跟你賠禮道歉的,哼,以后梁家再來,就把人打出去。”
樓院判一甩袖子,
“剛才連孩子都不該給他看!”
屋內,樓蘊安的心態很穩,她當然會回梁家,滿月宴還有一出好戲呢!
不過,想讓她回去是有條件的。
梁謙玉還得回來求她。
……
而此時的驍威大將軍府。
梁謙玉一回到家就直奔陳瑩兒的相思苑。
陳瑩兒撲進梁謙玉的懷里,哭得梨花帶雨,
“將軍,妾身快擔心死你了,要是將軍出了什么事,妾身也不活了。”
梁謙玉的一張臭臉這才好轉,
“瑩兒別擔心,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嗎?”
他在獄中就聽說陳瑩兒被削掉一只耳朵的事情,
“還疼嗎?那毒婦下手真重。”
想起樓蘊安剛才的話,梁謙玉是滿肚子火,她簡直就是個潑婦,哪比得上陳瑩兒溫柔?
今天被樓蘊安這一罵,他原本的愧疚心也被沖淡很多,那種沒有婦德的惡婦,原本就配不上誥命之位。
陳瑩兒搖搖頭,
“妾身沒事,好歹縫上了,只是夜夜必須側著身子,疼得睡不著。”
這段時間以來,她過得痛不欲生,把娘下葬之后,她發誓一定要為娘報仇。
她眼珠子一轉,哭得楚楚可憐,
“妾身沒用,那日沒能攔住夫人,夫人也真是的,有什么話不能回家來說,偏偏去宮里鬧,害得將軍下獄受罰,她這是完全不顧將軍的性命啊。”
聞言,梁謙玉的臉上滿是冷意,是啊,樓蘊安闖御書房的目的就是想要他的命。
那可是欺君大罪,此等毒婦,完全不顧夫妻情分,心如蛇蝎!
梁謙玉突然想起樓蘊安的話,
“你娘為什么去薔薇庭跟她說那些話?”
陳瑩兒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掩飾過去,
“都怪妾身沒攔著,一轉身她就沒影了,妾身也不知道她是去夫人那了,是妾身的錯,早知道該瞞著娘的。”
聞言,梁謙玉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不怪你,你娘這個做法確實不對,但是樓氏處事更加過分,即使她有委屈,也該先來告訴我,而不是動輒要人性命。”
那個毒婦,這時候還在攀誣瑩兒。
陳瑩兒松了口氣,哭訴道:“將軍,妾身的娘好慘……”
這時候,李香云和粱遠霆趕來相思苑,陳瑩兒從梁謙玉的懷里出來,下跪行禮。
“你這孩子怎么自己回來了?回來也不知道來見父母。”
李香云雖是責怪的語氣,但看梁謙玉的眼神卻是心疼至極。
“可憐我兒受苦了。”
粱遠霆冷著臉,
“既然回來了,那就趕緊去沐浴更衣,下午我們一起去梁家,好生賠禮,先把蘊安和孩子接回來再說。”
梁謙玉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父親,剛才兒子已經去過樓家了。”
“你去過了?怎么說的?”李香云問。
“那個毒婦油鹽不進,與我大吵一架,既然她不想回來,那就永遠別回來,我看她在娘家能住到什么時候。”梁謙玉說。
“胡鬧!”
粱遠霆動了肝火,
“你為妾室請封誥命,氣得正妻動了胎氣,你還有理?”
“父親,你怎么還幫她說話?她害我犯了欺君之罪,我差點死在牢里了啊。”
梁謙玉不敢相信。
“是你自己犯下欺君之罪,怪不得旁人,你連自己妻女的性命都不顧,如今母女平安,你該慶幸才對,否則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設想,你到現在還毫不知錯,真是太讓我太失望了。”
粱遠霆面龐威嚴,梁謙玉臉色一變,不敢再頂嘴。
“官人,你別嚇著兒子,謙哥兒給妾室請封誥命是有些不對,可是蘊安懷著孩子大鬧御書房,她也沒顧及孩子和自家夫君的性命啊,各自都有錯。”
李香云心里是埋怨樓蘊安的,她就這么善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