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的工作中,時間很快就到了周末。
這一天是許安然和薄硯塵約好要回薄家的日子,可許安然卻只等到薄硯塵的一句:“抱歉,公司加班。”
就這樣,她被獨(dú)自留在了薄家。
面對薄父薄母熱切的目光,許安然艱難地開口:“硯塵說他今天不來了。”
薄父薄母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薄母更是不滿地抱怨道:“這么點(diǎn)小事你都辦不好嗎?”
隨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許安然的肚子上:“小許,你這肚子怎么還沒動靜呢?”
許安然只好解釋:“我和硯塵的工作都比較忙……”
然而,薄母卻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語氣尖銳且刻?。骸澳阋粋€女人,這么拼命工作干什么?傳宗接代,伺候好我兒子才是你的本分?!?p>
許安然手猛地攥緊。
薄母說這樣的話也不是一兩次了,從前她總是想著這是薄硯塵母親,所以能忍則忍,如今卻有些難以忍受了。
她語氣平淡的回:“知道了,媽?!?p>
許安然很快從薄家離去,許安然獨(dú)自開車離開。
駛到律所樓下時,她下意識看向了窗外,卻看見說著加班的薄硯塵此刻正和許思萱在街邊,等待新鮮出爐的糖炒板栗。
他們穿著同款色系的大衣,身影疊在一起,顯得無比自然親密。
許安然的眼眶瞬間泛紅,她將車停在路邊,撥打了薄硯塵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她直接問道:“你真的在加班嗎?”
那頭沉默了一會,隨后薄硯塵不耐煩的聲音響起:“怎么,要我拍照片給你嗎?查崗也不是這么查的吧。”
許安然一頓。
被他這么一刺,她的心口又酸又脹,但仍試探性地開口:“硯塵,我想吃公司樓下的糖炒板栗,回家的時候給我?guī)б环莅伞!?p>
“沒空。”薄硯塵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許安然再也說不出任何話,像是被一把鈍刀緩慢地插入心口。
“那算了吧。”她說完,卻沒等到薄硯塵的回應(yīng),低頭一看,他早已經(jīng)掛了電話。
許安然心口猛地一窒。
她再次抬頭,卻只是沉默地重新啟動了車子。
擦肩而過的瞬間,她看見薄硯塵細(xì)致地接住了許思萱吃剩的板栗殼,他的臉上是從未對許安然展露過的燦爛笑容。
許安然忽然就想起。
從前,她也是這樣跟在他們身后,看著他們吃飯逛街、看電影。
她永遠(yuǎn)隔著半步的距離,卻仿佛隔著一整個世界。
許安然眨了眨眼,將即將涌出的淚水壓下,一腳油門,后視鏡中的他們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晚上,薄硯塵剛回家就看見許安然在吃藥,旁邊散落著幾盒藥。
他微微皺眉,拿起藥盒一看。
竟是促孕的藥。
薄硯塵頓時心生煩躁,抬眼看向許安然便是冷淡的一句:“我現(xiàn)在沒有要孩子的打算,你這樣只會讓我感到窒息。”
許安然剛咽下藥,嘴里苦澀一片。
聽見他這么說,卻覺得連著整顆心都一起苦了。
她從包里拿出感冒藥的小票遞給他,淡淡地回道:“你誤會了,這藥是你媽給我的,我吃的也不是它。我已經(jīng)感冒一周了,一直都在吃藥,是你沒注意?!?p>
薄硯塵愣住了。
他看見小票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她,可心中卻莫名有些惱怒,轉(zhuǎn)身進(jìn)了臥室。
不一會兒,臥室里猛然響起通話聲。
“媽!你給她這種東西干什么?我說了,我現(xiàn)在還不想有孩子?!?p>
薄硯塵就算壓低聲音,還是能聽出他的無奈。
“兒子,你三爺爺家的連二胎都有了,你給媽一個準(zhǔn)話,你到底是不想生,還是不想和她生!”
隨著薄母的這聲質(zhì)問,臥室忽地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