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午飯時間,大家伙都在家里準備午飯,聽到這番話就紛紛出來看熱鬧。
于靜頓時被指責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頓時就覺的心里委屈。
“不是,明明是她......”
“嬸子,不怪小姑子,是我沒用沒能給于家留后,嗚嗚嗚......”
許念故意說話留一半,這樣一來大家都一致認為是于家人介意許念不能生而攆人家走。
見她哭的梨花帶雨,嘎子叔也覺得于家人做事太不近人情。
“文飛不在了就攆許念走,這件事怎么都說不過去,你們若是還有良心就該好好待她。”
聽到這些指責,于靜想掐死許念的心都有了。
“都說了不是,你們聽我解釋......”
“他們老于家本就心術不正,不然也不會受處分被分配到這鄉下地方了。”
“就是,人家許念可是城市戶口,還愿意下嫁到你們于家,你們就該燒高香了,還想攆人走,真不是東西!”
于家本來也是城市戶口,雖是下崗工人可好歹也算得上工商階級,但因為于文飛的父親心術不正受到處罰,一家人被迫貶到西橋村。
這種事在西橋村算不上光明,所以這會兒王小花聽到這些話,只覺得老臉通紅。
連忙拉住于靜,上來解釋道:“誤會誤會,她們就是姑嫂拌嘴,我們沒有要攆人走的意思,讓大家看笑話了。”
說著,王小花拉住許念賠不是:“念念,是媽錯了媽給你道歉,跟媽回去別讓人家看了笑話。”
許念不動,而是抬頭看向于靜,像是在等著她開口一樣。
見眾人紛紛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于靜陪感壓力很大,但若要她給許念洗腳,她也真舔不下那個臉來。
最終還是王小花狠狠掐了她一把,輕聲囑咐道:“你就先服個軟把這個賤蹄子哄回去,以后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不得已,于靜只好點頭答應。
許念這才擦干淚水跟著王小花進了院子。
她今天鬧這一出并非閑來無事,她要讓于家在西橋村待不下去。
回到屋里,許念就等著于靜端水來給她洗腳,于靜也那么做了,只不過手法粗魯,極不情愿罷了。
待洗好了腳,許念看了一眼墻壁上的掛鐘,距離于文飛下葬已經過去九個小時了。
只要今日一過,她不信于文飛還不死。
王小花見許念不再提遷戶口的事了,便想把于靜叫出去。
許念知道她們這是想出去趁著沒人的時候把于文飛挖出來,但她怎么可能讓她們如愿。
見王小花要走,許念急忙叫住她們道:“媽,小姑,文飛生前留下的那些東西得清理出來燒掉,你們看看哪些要留著。”
想去救人?
沒那么容易!
王小花心里記掛著于文飛,哪有心里清理這些東西,奈何許念死死盯著她們,不讓她們離開一步。
反觀許念裝出一副極為不舍丟掉于文飛的東西,在那兒故意拖延時間。
直到夜幕降臨,許念估摸著于文飛這會兒應該斷氣了,這才假裝很傷心的樣子,回房間休息了。
她剛睡下沒多久就聽到王小花的房間傳來響動,緊接著開門聲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許念放聲冷笑,現在過去怕是早就涼透了。
但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決定跟上去確認。
她遠遠的跟在王小花二人身后穿過翠竹林和帳篷區。
晏云帆依靠在馬步樁旁抽著煙,一抬眸便看到兩個鬼祟的身影往后山去了。
后山到了晚上時常有野獸出沒,這個點還去后山的都是不要命的。
將香煙丟在地上踩熄,剛準備叫醒陳建國去察看時,就見一抹熟悉的身影跟在那二人后面也去了后山。
“真是瘋了。”
他嘀咕一聲,抬起修長的雙腿跟了上去。
于文飛墳墓前,王小花和于靜揮舞著鐵鍬鏟土,一邊鏟土一邊咒罵道:“該死的許念故意拖延時間,要是你哥真給悶死在里面了,我可饒不了她!”
“再快點!”
二人掄圓了膀子很快便露出棺材的輪廓來。
王小花拿起撬杠撬棺材蓋,奈何她年紀大了,再加上許念是卯足了勁兒敲進去的,不費一番功夫可打不開。
“媽,讓我來。”
于靜奪過撬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總算把棺材蓋打開。
“哐當!”
棺材蓋被王小花掀翻到一邊,看到里面于文飛發青的臉色嚇了一跳,急忙和于靜合力將他抬了出來。
許念藏在一棵樹后死死盯著他們的動作,見到于文飛是被直挺挺的抬出來的。
她剛要松口氣,就見原本應該死了的于文飛突然抖動起來,猛吸一口氣劇烈咳嗽起來。
許念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生怕發出聲音來。
怎么會這樣?
明明棺材被她封死了,于文飛不可能還活著!
“該死的臭婆娘,她還真下得去手,要不是我事先在棺材上留了出氣孔,真得被她害死了!”
王小花趕緊將他扶起來拍掉身上的泥土,心有余悸道:“總算計劃成功了一半,等天一亮你就和冰冰趕緊出國,免得夜長夢多。”
于文飛點點頭,對王小花承諾道:“小寶就辛苦你了,等我和冰冰在國外安頓好再來接你們過去。”
“不辛苦,只要你們好好的,媽就放心了。”
看著他們一家人在那邊噓寒問暖,憧憬著美好日子的模樣,許念只覺得諷刺,明明可以一紙離婚書就搞定的事,他們非要把她一輩子算計進去。
既然如此,誰都別想好過!
見于家三人往這邊走來,許念轉身就往山下跑去,她不能讓于家人發現她在這里。
然而她因為憤怒上頭,導致沒有看清腳下的路被藤蔓絆倒,直挺挺往前撲去。
“唔!”
意料之外沒有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卻撞進一個堅硬胸膛里。
許念抬頭看去,就見一張冷峻妖冶的臉出現在眼前。
晏云帆狹長的丹鳳眼膩著許念,嘴角噙著譏諷:“對我投懷送抱,你丈夫該死不瞑目了。”
許念卻沒時間和他打嘴炮:“閉嘴!”
說罷,拉著他快步下山,她得在王小花回來前回到于家。
晏云帆望著匆匆離開的女人,盯著被她牽過的手好一會兒,隨即輕笑一聲。
王小花和于靜回到于家時許念早已躺在床上了。
第二日大清早許念就拿著戶口本到村大隊,找到村書記。
“書記,我來給我丈夫銷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