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婷一愣,面色陰沉地朝我冷笑。
“想要威脅我是吧?蔣川,離就離,我是不會委屈家樹的!”
我沒回頭,快步離開了這里。
我并沒有打算威脅夏婉婷,而是真的想離婚。
從得知我的孩子是被她親自送上手術室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多年的感情就已經走向滅亡。
我找來律師咨詢離婚事宜。
只是對方告訴我,由于我和夏婉婷結婚多年,再加上有共同的公司,財產分配方面最好私下協商好。
說來也諷刺。
當初認識夏婉婷時,她還是輟學在我家餐廳打工的洗碗小妹,我看中她潛在的才能,一路扶持教導她,將我的資源人脈都為她所用。
如今她功成名就,在公司的地位比我還高。
卻扭頭看上了許家樹那種小白臉。
果然,再重的海誓山盟都抵不過現實的一張臉。
我年紀大了,早就不如年輕時風流倜儻。
只是她不愛我可以,為什么能這么狠心連剛出生的孩子都能下手?
我帶著離婚協議書回到家中。
剛推門,就見客廳里亂成一團,岳母帶著許子勝正趴在地板上玩耍。
許子勝一個不小心將手里的手鏈扯斷,珠子頓時散落一地。
我氣得連心臟都仿佛驟停。
那是夏婉婷懷孕八個月時,我特地為孩子去請的佛珠。
“誰讓你亂動東西的!”
我心疼地將珠子一顆顆撿起,卻被岳母狠狠推開。
“你吼我的乖孫干嗎!不就是幾顆破珠子嗎,我乖孫想玩就玩,輪得到你來說!”
她將佛珠搶過狠狠砸在地上,還踩了好幾腳。
我心痛無比,不想與她發生無意的爭吵,坐在一旁打開手機,卻恰好看見岳母剛發的朋友圈。
“寶貝乖孫出院了,不枉外公外婆精心照顧你!”
我這才發現,岳母打開了以前關閉的朋友圈,而這里面竟然全是夏婉婷陪著許嘉樹和許子勝的照片!
那些她借口說出差的日子,其實全部是去陪另外一個小家了。
而岳父岳母也是知情人。
難怪七年前岳父岳母忽然說想女兒了,非讓夏婉婷回去陪他們住一年。
現在想來,她就是在那時生下了許子勝。
下面還有不少親朋好友的評論,我忍不住回復了一句。
“你的乖孫不是前幾天死在了病房里嗎?”
剛發出這話沒多久,岳母扯著嗓子將花瓶狠狠向我砸來。
“你說什么晦氣話!我乖孫好好的,死的是那個短命鬼,趕快把你的評論給我刪了,親戚都看著呢!蔣川你一個大男人怎么這么惡毒?是不是想讓所有人都誤會我乖孫......”
花瓶咚的一聲砸在我腦袋上,瞬間腫起一個大包。
我一聲不吭,可心里卻酸澀不已。
結婚十余年,我對岳母一家可以說是和對親生父母一樣好,就連夏家那邊的親戚我也是能幫就幫,借出去不少錢也沒想著要他們還。
當時岳母還一個勁兒夸我大氣有風度。
如今卻像是變了一個人。
正好這時夏婉婷帶著許家樹回來了。
看見這番場景,她眉頭直皺,將矛頭對準我。
“蔣川,你非要鬧到家里不安寧是吧!”
我看著她不耐煩的樣子,忽然想起表白那天,她羞紅的臉蛋和亮晶晶的眼睛。
那時她說。
“阿川,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十年婚姻,終究消磨了她最初的懵懂天真。
我忍住心酸,將離婚協議拍在她面前。
“不鬧了,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