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曾經在禮儀學院“教育”過他的教官秦秀站在他面前,臉上掛著銀邪的笑。
“賀寒昭,想我嗎?”
惡魔般的聲音入耳,賀寒昭身子不受控制顫抖,不堪的記憶浮現,他緊攥著拳頭,指甲嵌入手心。
秦秀伸手摸他的臉,他別開臉,卻被她捏住下巴,“裝什么***?你的下面都被玩壞了,我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看見我應該跪下來......”
賀寒昭猛地拍掉她的手,起身就要走,被她拽抓。
“啊,放開我?!辟R寒昭驚呼一聲,劇烈掙扎。
女人五大三粗,手上的力氣大,死死拽著他不肯放手。
賀寒昭抓起一旁的花瓶,砸向她的頭,瞬間鮮血四濺,她痛呼松開手。
“救命,賀二少殺人了?!?/p>
眾人很快涌過來,將賀寒昭圍住,宋晚沁和賀向南從人群中走出來。
宋晚沁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眸色沉了沉。
他穿了一套銀灰色的家居服,脖子和胳膊也裹得嚴嚴實實,他似乎比以前瘦了,衣衫松松垮垮,他整個人不停顫抖,無神的雙眸滿是恐懼,握著殘破花瓶的手在滴血。
宋晚沁皺了皺眉,心頭有一絲異樣,他看上去像一片枯葉,搖搖欲墜,隨時都會被風吹走。
“弟弟,為什么要打人?”賀向南感受到宋晚沁看他的目光,故作難過詢問??觳阶叩劫R寒昭身邊想從他手里拿出殘破花瓶,剛剛觸碰他的手,身子就重重地往后倒去,摔在了碎瓷片上,劃破手心。
“賀寒昭!”宋晚沁回過神,怒喝一聲,走過去將賀向南扶起來,“你還敢傷人!”
“我沒事,晚沁姐。你別兇弟弟了,許是這生日會太吵鬧了,吵到了弟弟,看他的樣子是剛睡醒?!辟R向南靠在宋晚沁的身邊,抿了抿嘴一臉委屈,故意引導別人誤會賀寒昭。
他在暗示賀寒昭不喜歡他辦生日宴會,讓人以為賀寒昭不待見他,賀寒昭每次都會極力辯解,大吵大鬧,惹得眾人不悅。
這一招屢試不爽。
但這一次,賀寒昭只是死死捏著花瓶,一言不發。
宋晚沁臉色越來越差,冷冷看著賀寒昭,心底異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她就不該對他心軟。
“秦秀,你們學院就是這么教禮儀的?不能干就換人?!?/p>
“哎呦,賀少脾氣太差,我們哪里敢教他?他不教訓我們就是開恩了?!鼻匦阄嬷鴤诎Ш俊?/p>
“那還讓他出來?”
“賀二少帶著一群人跑出來的,我們可攔不住,他就沒在學校住幾天?!鼻匦惆Ш?。
賀寒昭臉色慘白,內心害怕,他根本就沒有碰到賀向南,賀向南故意摔倒污蔑他。
他想為自己辯解,想告訴宋晚沁他在禮儀學院的遭遇,話卻生生卡在喉嚨,他知道沒人會相信他。
教官的哀嚎,賀向南的哀怨,宋晚沁的呵斥,如魔咒一般撞擊著他的耳膜,他腳底生寒。
賀寒昭的精神處于崩潰的邊緣,眼前的人臉都變得扭曲,像一個個魔鬼。
“這次回去好好養性子,別再做惡心事,不然別想出來。”宋晚沁冷冷看著賀寒昭,緊擰著眉頭,“若是你肯安分守己,婚約我可以暫時不取消。”
這話以前能威脅到賀寒昭,只要能跟宋晚沁結婚,他做什么都愿意。
兩個月折磨,他已經認清了事實,宋晚沁不愛他,而且恨不得他死。
他不相信禮儀學院的事情跟她無關。
“宋總,我們取消婚約吧,我配不上你?!辟R寒昭目光暗淡,聲音顫抖,他不要回去禮儀學院,寧愿死也不要再回去。
“你要取消婚約?”宋晚沁面色陰沉,冷冷目光看向賀寒昭。
賀寒昭緩緩抬頭看向她,枯井般的眸里不再有愛,跪在地上磕頭,“請您跟我取消婚約,以前是我不懂事,請您原諒我?!?/p>
眾人一陣唏噓,賀寒昭不是腦子傻了吧,竟然主動提出解除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