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俞到我家之后,我媽臉色難看地趕他走。
「我女兒一遇到你就倒霉,趕緊給我滾!」
他不停地道歉,甚至紅了眼眶,只想見我一面。
「江姨,楠楠是不是因?yàn)槲也诺昧艘钟舭Y?
「求您讓我見她一面吧,不然我不放心。」
我媽眼底滑過冷意,面上卻無奈地嘆息。
「算了,兒女都是債,你去見見她吧。」
她說了療養(yǎng)院的地址后,季俞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我媽跟李婉交換了一個(gè)眼神,后者幾不可察地點(diǎn)頭,跟著他出去了。
一路上李婉繪聲繪色告訴他我在國外的抑郁癥有多嚴(yán)重。
簡直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幾次想輕生,幸虧被及時(shí)發(fā)現(xiàn)。
季俞側(cè)頭看向窗外,車窗倒映出他微紅的雙眼。
當(dāng)他找到我的時(shí)候,我正穿著藍(lán)白條紋的病號服呆呆地坐在床上。
目光停留在窗外的飛鳥上。
陽光在我的臉上暈開,有一種破碎的美感。
季俞放在身側(cè)的手微不可察地緊了緊。
他試探出聲:「楠楠?」
我瞬間僵硬,詫異又慌亂。
「你怎么來了?」
季俞表情無奈。
「生病怎么不告訴我?」
我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不是什么大事,我媽就是小題大做。」
季俞視線微微垂落,似乎不敢看我。
「你的抑郁癥是不是因?yàn)槲摇?/p>
我打斷他:「好無聊,手機(jī)被收走了,我媽還派李婉來盯著我。
「要不你帶我出去玩吧?」
我難得露出這種祈求撒嬌的姿態(tài)。
一時(shí)間,季俞幾乎呆愣在了原地,喉間微動(dòng)。
我揮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蹙眉不滿。
「行不行啊?」
他輕咳一聲,清俊的臉上泛開紅暈。
柔和了眉眼間的成熟冷峻,仿佛變回了青春期那個(gè)毛頭小子。
「楠楠,你身體需要休養(yǎng)。」
我把頭扭到一邊不說話了。
季俞失笑,找借口引開李婉,我趁機(j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