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小薇安排在就近的一家酒店,等兩人回到醫(yī)院時,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左右。
好在醫(yī)院的門衛(wèi)是二十四小時執(zhí)勤,兩人費了一番唇舌,終于成功通關。
上樓后,發(fā)現(xiàn)沈曼居然還沒休息,難免挨了她一通訓斥。
不過云沉倒也光棍,轉身就回了自己房間,留下一臉懵逼的沈曼,和滿臉“姐夫你不仗義”的沈妙妙姐妹倆大眼瞪小眼。
一夜無話。
第二天凌晨六點,云沉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簡單的一通洗漱之后,便出了醫(yī)院大門,開始自己的晨跑。
這副身體雖然接受了萬年前云尊的記憶和能力傳承,但本身的肌肉和體魄都很一般,遠遠不能與他當年的那副軀體相比。
所以云沉希望通過每天的勤訓苦練,來加強自己的身體素質。
常寧市的清晨空氣還算良好,鳥鳴清幽,綠蔭成行。
云沉繞著第一人民醫(yī)院對面的那條護城河跑了大概五公里,瞥了眼時間,見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于是便決定折返。
就在這時,他忽聽不遠處傳來一人的驚呼,“爺爺,爺爺,你怎么了?嗚嗚嗚,你別嚇我啊!”
聽聲音像是個年輕的少女,云沉懷著抹好奇心,循著聲源小跑著過去。
走近之后,果然發(fā)現(xiàn)一個扎著條馬尾的清秀少女半蹲在地上,雙手扶著一名花甲老人嗚咽著不知所措。
云沉連忙開口道:“將你爺爺平放在地,頭枕在你的膝蓋處,保持這個姿勢別動,我去去就來。”
由于出門只是出于跑步鍛煉的目的,云沉并沒有帶銀針,不過他來時瞥見路邊有些針葉草,所以過去采了一把帶過來。
云沉蹲在老者身前,揪下八根針葉分別夾在雙手十指之間。
“你這是?”
馬尾少女滿臉好奇地問道。
“扎針!”
云沉面色古井不波道,說話間已沉心靜氣,做好了針黹前的準備動作。
馬尾少女卻聽得呆滯當場,愕然道:“你……你拿針葉草當銀針給我爺爺施針?這怎么行?”
云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你爺爺這是急性咽炎犯了,沒見他口舌大張、呼吸困難么,現(xiàn)在那口痰已經封住了他的呼吸道,如果不趕緊讓他順下去,后果將不堪設想。”
馬尾少女當即將頭點的跟小雞吃米一樣,激動不已道:“沒錯,我爺爺?shù)拇_有咽炎,這是老毛病了,沒想到你真的是醫(yī)生,那醫(yī)生麻煩你了,趕緊救救我爺爺吧……”
云沉沒再理會她,深吸一口長氣,八根針葉草尖同時被他灌注一絲靈氣,用力往老者百牢、天柱、大椎等幾處脖頸穴位扎去。
針葉草畢竟不是銀針,這東西一是質軟,二是沒法高溫消毒,所以行針時需要將力道恰到好處,既要保證刺激到穴位,又不能扎穿皮膚。
如果放在一萬年前,云沉尚且還是名滿天下的醫(yī)圣時,漫說是這種針葉草,只要是帶尖的東西皆可被他當作銀針來使用。
但如今他的醫(yī)術和真元均比當年相差太遠,所以以針葉草施針,就需要更加專注和小心翼翼。
“井中八法,望門針!”
云沉默念一聲,八根草尖在刺中八處穴位的剎那,又極快地交換了個位置。
既然草尖柔軟,達不到銀針穿刺的效果,那云沉最好的辦法就是用草尖在更短的時間內更多地通過表皮來刺激那些穴位。
“扣尾針!”
“點椎針!”
……
終于,在云沉第十三次移形換針的手法下,身下的老者突然一陣干嘔,連咳數(shù)聲,總算是恢復了正常的呼吸。
“爺爺!”
馬尾少女趕緊拍著老者的后背,為他順氣,喜極而泣道:“可嚇死我了剛剛,多虧了這位醫(yī)生,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老者長長地吐了口濁氣,拍拍馬尾少女的手背是做安慰,隨后抬起頭來,目光充滿感激地看著云沉道:“這位小兄弟,還沒請教你的高姓大名,剛才真是太感謝你了。若不是你,我這身老骨頭沒準就要背過了氣……”
“爺爺,你胡說什么呢!”
馬尾少女嬌嗔地白了他一眼。老者啞然失笑,寵溺地摸了摸孫女的腦袋。
云沉微一頷首道:“高姓大名談不上,小子姓云名沉。老先生,你的咽炎至少有四十年了,是痼疾,所以基本根治無望了。我剛剛的針灸只是順了那口痰,但你咽炎的毛病還沒有治愈,所以回去之后還需抓些草河車、玄參、桔梗以及甘草等延緩病癥。”
老者倒沒在意云沉最后交代的自己的病情,反而在聽到云沉會針灸時,眼前頓時一亮道:“年輕人,你會針灸,難道你是中醫(yī)么?”
云沉點點頭,道:“學過一些。”
這倒不是云沉故意藏拙,確實,對于曾經的云尊來說,醫(yī)術的確只是他所學的一部分,弈學、玄學、易學、算學以及武道,他無一不通且無一不精。
“爺爺,這個我可以作證,云大哥的確會針灸,而且是用這種針葉草扎好你的。”
馬尾少女連忙如獻寶一般將一串針葉草捧至老者的面前。
“這……”
饒是老者見多識廣,也被云沉以草作針的奇詭手段給狠狠地震驚了一把。
旋即老者欣然大笑道:“好,好,好,云先生,我是常寧市中醫(yī)協(xié)會會長廖半山,不知小兄弟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協(xié)會呢?”
云沉搖搖頭道:“抱歉,我這個人懶散慣了,受不得束縛。”
“沒關系,”廖半山含笑解釋道:“只是個記名會員,一旦有什么重大事件現(xiàn)身即可,其他時間對你來說都是自由的。”
“這樣么?”
云沉摸了摸下巴,覺得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正要說話,突然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云沉剛一接聽,就聽那邊傳來小姨子沈妙妙惶急的聲音道:“不好啦姐夫,醫(yī)院這邊出事了,上次姐姐治好的一個病人突然又犯病了,這會兒家屬正在醫(yī)院大鬧,說什么也要姐姐負全責,姐夫你在哪,趕緊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