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墻邊,對方足尖輕點,正要離開,敏銳察覺到溫雪菱的目光。
他迅速回頭,與她視線交錯,眼含審視。
溫雪菱裝作被外男嚇到,臉色煞白,立馬關(guān)上了窗。
男人收回冷漠目光,施展輕功離開。
屋內(nèi),溫雪菱眉心緊鎖。
奴城三大惡魔城主之一,他怎會出現(xiàn)在這?
溫雪菱搖了搖頭,前世奴城種種,都與今生的自己無關(guān)了。
只是,前世今日,正是溫錦安獲得「縣主」機緣的日子。
當(dāng)時溫錦安身攜神藥,在福安寺救了在寺內(nèi)禪修的太后,獲得懿旨嘉獎。
其實,那顆藥是娘親在病秧子二哥臨走時,專門為他煉制的救命神藥!
那藥耗費了她十多年的心血,一共才煉出了三顆。
其中兩顆,二哥去往京城前已經(jīng)服用,沒想到他會把手中剩下那顆送給繼妹。
她斂眸沉思,溫錦安前世靠著這個風(fēng)光無限。
溫錦安拿走娘親的藥,她會拿回來。
溫錦安用娘親心血換來的機緣,她也會奪走。
憑借這個機緣,她能光明正大進入丞相府,手中的計劃也可以順利進行。
事不宜遲。
溫雪菱尋了個由頭出門,快馬加鞭來到福安寺山腳下,正好瞧見了丞相府的馬車。
溫謹禮正扶著繼妹下馬車,眉眼間是她從未見過的寵溺。
不是說他難過到昏厥了嗎?怎么現(xiàn)在活蹦亂跳。
溫雪菱冷笑一聲,這位四哥真是虛假。
親娘和親妹生死未卜,今日他就有心情來陪溫錦安賞花,溫雪菱眸中滿是諷刺。
她目光落在溫錦安腰間香囊上,沉了沉,那顆藥就在里面。
另一邊,溫謹禮也在心里恨恨想著溫雪菱。
他已經(jīng)查明了芳菲院中并無焦尸,這肯定是溫雪菱以死相逼的伎倆,想讓他和父親妥協(xié)罷了!
若他不理會,等她沒了銀兩,在京城寸步難行,必會求到跟前來。
到時候,他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這個愚蠢不自知的妹妹。
溫雪菱一路跟隨他們,看著溫錦安向溫謹禮撒嬌,說想要自己走走,隨即帶丫鬟往旁邊梅林深處去。
梅林深處假山旁的亭子?
溫雪菱眼神微動,她剛剛可是在亭子里看到了另一個熟人。
前世溫錦安的小叔子——定安侯次子程昱庭。
溫雪菱的漂亮眸子瞇起,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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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牽著溫錦安的手,問道,“安安,你與我大哥的婚約何時解除?”
溫錦安嬌羞垂首,“庭哥哥你急什么,你且再等等,待爹爹回府,我便讓母親去提此事。”
兩人在亭子里互訴相思,護衛(wèi)丫鬟在附近守著。
不遠處傳來聲響,溫雪菱扭頭望去,看到了大理寺卿嫡女,江芙蕖。
她是程昱庭前世的未婚妻。
最后也是家破人亡,最終在奴城牢房凄慘死去。
溫雪菱眸光流轉(zhuǎn),心里頓時有了主意。
梅林有很多亭子,桌上放有文房四寶,方便世家貴女吟詩作畫。
她來到一處無人的亭子,提筆寫下幾行字,趁著江芙蕖屏退丫鬟獨自賞梅之際,將紙團丟到了她的跟前。
“誰!”江芙蕖眼神警惕,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無人。
她撿起紙團一瞧,瞳孔驟縮。
江芙蕖是個聰明人,立馬派心腹過去查看,然后沒有聲張。
而是請來一眾高門貴女,往溫錦安二人所在的亭子而去。
她當(dāng)著眾人的面?zhèn)膯柕溃骸澳銈?.....你們兩人在做什么?”
溫錦安受驚,慌忙甩開程昱庭的手。
侯府護衛(wèi)攔住了江芙蕖等人,程昱庭趁機讓丫鬟護送她,從亭子另一側(cè)假山離開。
早知溫錦安沒有膽量和腦子應(yīng)對,溫雪菱先一步等候在假山處。
一陣風(fēng)過去,蒙汗藥當(dāng)即發(fā)揮了作用。
她動作利落取走香囊里的那顆救命藥,換成了見血封喉的毒藥。
溫雪菱剛要離開,便聽到溫謹禮尋人的聲音,還有那道冷漠的聲音,“抓住她!”
溫謹禮疾步來到繼妹身邊,扶起她關(guān)心道,“安安,醒醒。”
“咳咳,四哥哥?”溫錦安幽幽醒來,迷茫看向他,“我怎么會在這?”
他黑眸暗沉,冷聲道,“那就要問問她了。”
溫雪菱白紗遮面,所以并未被溫謹禮認出。
她用前世在奴城學(xué)到的本領(lǐng),變了嗓音,涼涼道,“與我何干?”
溫謹禮:“方才我分明瞧見你,在安安身側(cè)圖謀不軌。”
她嗤笑一聲,反諷道,“我還瞧見你的安安,被貴女捉奸后急匆匆逃跑呢。”
溫錦安臉色蒼白,委屈抓住他的衣袖,“四哥哥,這個女人,她…她污蔑安安!”
他趕忙安慰:“不怕,萬事都有哥哥在。”
見兩人兄妹情深,溫雪菱勾起弧度,“是不是污蔑,待貴女們過來,不就知道了?”
溫錦安眼底閃過慌亂,剛才那么多貴女都看到了她,
若是沒有替罪羊,她的名聲就毀了。
她哭著說自己和程昱庭在梅林偶遇,只是聊了會,卻被江芙蕖等人誤會了。
“四哥哥,安安只是和庭哥哥聊了兩句,并未有逾越之舉,但人言可畏,若是被傳出去,那我、我還有什么臉面活著,不如死了算了。”
他拍了拍她肩膀,輕聲哄道,“不怕,哥哥在。”
就在這時,護衛(wèi)匆匆來報,“四少爺,江小姐帶人過來了。”
溫錦安看到與自己衣衫顏色相近的溫雪菱,心里頓時有了主意。
她攥著溫謹禮衣袖,邊哭邊說道,“若是有人與我衣衫相近,能替我......就好了......”
話音落下,溫謹禮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溫雪菱,正好對上她無語的眼神。
不管這事和安安有沒有關(guān)系,都不能讓她受委屈。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私會的事,安在這個女人身上。
溫謹禮在心里已經(jīng)做下決定,起身走近她,一把扯下了溫雪菱遮面的白紗。
溫謹禮愣了一下,喃喃道,“菱兒,怎么會是你......”
不行!不能讓安安這么快知道菱兒的存在。
若得知他們還有親妹妹,安安會傷心。
溫謹禮拽著她的手來到假山旁,故作欣喜道,“菱兒,你沒事就太好了。
你不知道哥哥昨日嚇壞了,以為你和娘親喪生火海,難過到昏厥,如今我這心口還疼呢。”
她淡淡道,“昨日昏厥,今日就能陪繼妹賞梅,老天爺下凡都得夸你身子好。”
“......”他被她的話堵住了嗓子,但很快調(diào)整過來。
溫謹禮繼續(xù)道,“安安年紀還小,受不得委屈,一會兒你認下這事兒,事后我讓父親給你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