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都還算風平浪靜。
上回我的舉動嚇到了周亮，似乎也嚇到了姜小小。
她不再敢隨便搭話，只是會在我上課寫題的時候偷偷看我的教輔資料，然后第二天買來一本一模一樣的。
我上課不聽課寫題目，他也開始學我，我寫什么，他寫什么，我不聽課，他也不聽課。
事實上，我全部科目都是名導一對一輔導過的，再加上我從小還算刻苦，這所學校的進度對我來說太慢了，所以我才自己刷題。
這種方法對我有效，對姜小小卻是適得其反了。
不過我沒那么好心提點他。
我搖搖頭，不再管她，準備下樓買包咖啡提神。
因為合適尺碼的校服還沒發下來，我只能穿著自己的衣服。
一件驢牌的大衣。
一路上，投向我的目光很多，我當作沒看見般坦然地走。
然而還沒到便利店，就被一群人團團圍住了。
為首的是周亮一群人，還多了幾個黃毛的精神小伙。
周亮雙手抱胸，指間夾著煙，
這一片地方有個林子遮擋，還有破舊的體育器材室，難怪他們這么囂張。
周亮笑得猖狂，“說過了讓你不要惹我，懂嗎？”
他旁邊的男生一把揪住我的衣服，想要把我拉到更偏僻的地方去。
我驚訝于他們的肆意妄為，仔細想想卻又在情理之中。
在這個偏僻的縣城，只要這些人家里有一點關系，再加上都是未成年人，就算霸凌別人多么嚴重也不會有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而被霸凌者，大部分都是父母忙于生計，家庭條件一般，就算能反抗一兩次，后面也還是會被欺負。
我看著這個拉著我的男生，一頭拖把似的黃毛，一身的煙味讓我有點作嘔。
我甩開他的手，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啪！”
我用力不小，清脆的巴掌聲讓眾人都有些發懵。
大概是沒想到我在這種情況下還敢還手。
周亮尤為憤怒，他死死瞪著我，嘴里用方言罵著一系列我聽不懂的臟話。
大概是意識到打不過我，她順手把旁邊的人手上的奶茶拿過來，往我身上潑。
我象征性地躲了一下，大部分奶茶還是潑到了我的大衣。
我望著自己被奶茶潑壞的大衣。
微微嘆氣，拿出購買記錄，伸出收款碼。
“四萬八，賠吧。”
我聽見他們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周亮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慌亂的神情，又馬上鎮定下來。
他嘴硬道：“要老子賠？你也配？我就不賠你還能把我怎么樣？”
旁邊被我扇了巴掌的精神小伙已經蠢蠢欲動了，他拿著小刀，半是嚇唬的朝我揮下來。
我又不是傻子，轉頭就往身后跑。
同時一群藍色的身影也在朝我這邊跑來。
是警察。
我下樓見到這群人的第一眼，就在口袋里用手機編輯了報警短信。
警察叔叔恰巧看到了精神小伙拿著刀想要捅我的這一幕，幾個警察沖上前直接反手把他抓住了。
這可把其他的精神小伙精神小妹嚇的夠嗆，紛紛散開想要跑路。
當著警察面前跑路的結局就是……
一個小時后，整整齊齊的一群人站在警察局里。
這事鬧得很大，警察來學校里抓走了那么一大群人，學校的風評基本上是不要了。
于是校長和幾個主任都趕來了。
周亮正哭哭啼啼地打電話給他的父母。
從言語中我能大概了解到，他父親是這個地方的某個小官。
我恍然大悟，難怪那么囂張。
最后周亮他爸趕了過來，陰沉地瞥了我一眼，又去跟警察溝通了。
最后警察無奈地跟我說，周亮一行人沒有給我造成什么實質性傷害，只能口頭教育。
那個拿刀的，也只能算是行兇未遂，再加上是未成年，最多也就拘留兩天。
我聽見校長松了口氣的聲音。
他們肯定不希望學校的學生有人坐牢，傳出去了影響學校聲譽。
我看著這一群人，洋洋得意的周亮，陰沉地看著我的周亮父親，和稀泥的校長和班主任……
原來，紀明野，是在這樣一個地方生活了這么久。
很辛苦吧，弟弟。
沒關系，沒關系。我在心里輕聲說。
你受過的欺負，哥哥會一一為你討回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