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周圍乘客散開,大副起身要離開,我上前一步抓住大副的袖子,立刻就跪下來:
“求您了,讓我去看一眼,就看一眼,我只有這一個女兒了......”
大副重重地嘆了口氣,他不知道為何我如此了解整個游輪的結(jié)構(gòu),但是這種無理要求他絕對不會同意。
一船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里,能容忍我之前那些極端的要求,已經(jīng)是出于同情這個可憐的女人了。
大副將我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
“對不起,蘇女士,此事我無能為力。”
至于監(jiān)控,游輪上的監(jiān)控分布并不完善,他最開始就已經(jīng)查過了。
除了那位女士,根本沒有人進入過房間,也沒有陌生人進去。
人,怎么會憑空就消失呢?
除非見鬼了。
但是世上哪有鬼呢?
我膝行兩步,心臟揪痛,幾乎快要背過氣去,再也控制不住:
“求您了,我丈夫才死,我不能再失去女兒了,那是我丈夫唯一的血脈啊!”
眼見大副要走,我跪在那里,狠狠磕頭,抬眼只剩下乞求:
“求求您了,幫幫我吧,求求您了......”
不多時,額頭便紅腫起來,眼睛腫得桃子一般大,淚水糊了滿臉。
但是大副還是無視我的訴求,帶著安保人員離開。
一個穿著便服的淺棕發(fā)色男人將我扶起來:
“女士......”
大抵是他也不知道如何措辭,斟酌了一下寬慰道:
“暫且好好休息下吧,如果安保部那邊有消息,一定會通知你的!”
花了那么多時間,找尋了那么多地方。
我都不敢想的,若是自己不能及時找到女兒,等待著我的會是什么?
殺人越貨,尸沉海底。
或者遭受虐待,沿途停靠賣到其他的國家去。
我聽不見那人在說什么,整個人木木愣愣得朝前沖,和淺棕發(fā)色的男人撞上。
男人痛苦皺眉,靠墻蹲下來。
我不曾停留,下定了決心,找到了船長室。
我拍門的動作迅速:
“船長,船長,求您開開門!”
“求您了船長,您幫幫我吧!”
拍了半個鐘頭,門才緩緩打開,船長的面色不大好,身上穿著的衣服也略顯凌亂,顯然是匆忙才套上衣物的。
“這位女士,有問題請找服務(wù)臺和大副!”
船長皺著眉頭,顯然對我如此不禮貌、毫無教養(yǎng)的行徑表達了厭惡。
但迫于我是乘客,還是給了兩分臉面。
我快速講述了事情的原委,抑制住自己的哽咽和害怕:
“我沒有別的訴求,只是想找回我的女兒,求求您施以援手!”
船長沉思片刻,如鷹隼一般的目光從上下打量我,好半晌才道:
“輪機艙和配電室禁止非工作人員進入,這樣,我讓廣播吩咐讓所有乘客回歸本位,依次檢查行李箱,看看能否有你女兒的蹤跡,若是再找不到,女士,你也要接受現(xiàn)實......”
這已然是很大的讓步了。
我匆忙致謝,卻覺得背后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回頭一看,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尊敬的各位旅客,很抱歉游輪上出現(xiàn)了一些事故,暫時請旅客們依次回到客艙,請旅客們依次回到客艙,乘務(wù)組需要依次檢查是否有攜帶違禁物品......”